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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涯麻将有挂吗真的有挂【分享开挂(透视)辅助步骤教程】衣冠楚楚(老婆去闺蜜家打麻将,我用无人机侦查,却看到她进了对面酒店)

2025-12-08 14:51:28中小学排名阅读 0

那天下着小雨,不大,就是那种能把整个世界都浸泡得潮湿发粘的毛毛雨。

天涯麻将有挂吗真的有挂【分享开挂(透视)辅助步骤教程】衣冠楚楚(老婆去闺蜜家打麻将,我用无人机侦查,却看到她进了对面酒店)

苏晴出门的时候,特意在玄关的镜子前照了又照。

她换上了那条我最不喜欢的裙子,墨绿色的,显得她皮肤过分白,也过分冷。

“去张曼那儿打麻将,晚点回。”

她声音很轻,像怕惊动了空气里漂浮的尘埃。

我“嗯”了一声,眼睛还盯着电脑屏幕上未完成的剪辑项目,没回头。

其实我的耳朵竖得像兔子。

我听见了她拉开鞋柜时,拿的不是平时穿的平底鞋,而是那双细高跟。

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,嗒,嗒,嗒,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太阳穴上。

打麻将,需要穿成这样?去参加米其林晚宴吗?

门“咔哒”一声关上了。

我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,冲到窗边,撩开百叶窗的一角。

她的红色小车像一滴晕开的血,很快滑进了灰蒙蒙的雨幕里。

我的心,也跟着那片红色,一点点沉下去。

这不是第一次了。

最近三个月,她去“张曼家打麻将”的频率,比我妈去跳广场舞还高。

张曼是我和苏晴的大学同学,一个信奉“人生苦短,及时行乐”的女人,换男朋友比换手机壳还勤。

我从不反对苏晴有自己的社交圈,但张曼,我总觉得她像个漩涡。

苏晴以前不爱打麻将的。

她说那玩意儿又吵又浪费时间,哗啦啦的洗牌声让她头疼。

什么时候,她爱上了这种能让她头疼的噪音?

我回到电脑前,屏幕上的新婚夫妇笑得甜蜜,背景音乐是我精心挑选的《Perfect》。

讽刺。

我关掉项目,打开了另一个文件夹。

里面是我上周刚到货的新玩具——一台大疆Mavic 3 Pro,顶级航拍无人机,我为了一个城市宣传片项目咬牙买的。

一个念头,像一颗有毒的种子,在我心里迅速发芽,长出藤蔓,紧紧缠住了我的理智。

我想知道真相。

不,或许我只是想证明我的猜测是错的。

我只是想亲眼看到她真的走进了张曼家的小区,然后我就能安心地继续剪辑我的“完美”婚礼,告诉自己别再胡思乱想。

对,就是这样。

我对自己说。

我把无人机装进防潮箱,抓起车钥匙就冲出了门。

雨好像大了一点。

车窗外的世界模糊不清,就像我和苏晴现在的关系。

我把车开到离张曼家小区两条街外的一个停车场,那里有个小公园,视野开阔,适合起飞。

我坐在车里,熟练地组装着无人机。

螺旋桨,电池,连接手机。

屏幕亮起,传来无人机摄像头的实时画面。

我深吸一口气,手指在屏幕上滑动,调整云台角度。

然后,我按下了起飞键。

“嗡——”

四旋翼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声音,像一只巨大的机械蜜蜂,垂直升空。

雨滴打在镜头上,瞬间被旋翼的气流吹散。

我操控着它,迅速爬升到一百米高空。

整个城市在我脚下,变成了一个巨大的、灰色的沙盘。

我找到了苏晴那辆扎眼的红色小车。

它正不紧不慢地行驶在主干道上,打着右转向灯。

很好,方向是对的。

张曼家的小区就在前面那个路口右转。

我的心稍微松弛了一点。

看吧,林涛,你就是个疑神有病的混蛋。

你老婆只是去朋友家放松一下,你却像个变态一样在这里搞高空侦查。

我甚至开始构思等会儿怎么跟苏晴道歉,或许可以买她最爱吃的那家蛋糕。

无人机的镜头死死锁定着那抹红色。

路口到了。

红色的车身微微倾斜。

我的手指已经准备结束录制,然后返航。

然而,那辆车并没有右转。

它径直穿过了路口。

我的心脏,在那一刻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然后扔进了冰窟。

它没有转。

它为什么没有转?

我大脑一片空白,只有手指还下意识地操控着摇杆,让无人机紧紧跟随着。

车速似乎快了一些。

它驶离了熟悉的居民区,朝着城市新建的CBD开去。

那里高楼林立,酒店、写字楼、高级餐厅,是这座城市最浮华也最冰冷的地方。

我的手心开始冒汗,嘴唇发干。

我不断地在心里为她找理由。

也许张曼搬家了?

也许她们约了先去吃个饭?

也许……

也许我就是个自欺欺人的傻子。

最终,那辆红色的车,拐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入口。

希尔顿。

我认识那个标志。

无人机悬停在空中,像一只被钉住的标本。

我看着那辆车消失在黑暗的入口,仿佛被巨兽吞噬。

五分钟。

十分钟。

半个小时。
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
我就像个傻子一样,让无人机在酒店上空盘旋,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个停车场入口。

我在期待什么?

期待她突然把车开出来,笑着对我说“走错路了”?

理智告诉我,应该收起飞机回家,然后像个男人一样,等她回来,问个清楚。

但我的身体不听使唤。

我的手指黏在遥控器上,眼睛死死盯着屏幕。

我把无人机降到三十米,这是一个危险的高度,很容易被发现,但我顾不上了。

我想看清每一个从酒店里走出来的人。

就在这时,屏幕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是苏晴。

她从酒店的正门走了出来,站在屋檐下,似乎在等什么人。

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,那个动作,我看了七年。

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了。

紧接着,一个男人从她身后跟了出来。

他很高,穿着剪裁合体的灰色西装,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。

他很自然地撑开伞,然后走到苏晴身边,用手臂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。

苏晴没有反抗。

她甚至还往他怀里靠了靠。

两人一起走进了雨中。

无人机的摄像头是高清的,4K画质,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令人发指。

我能看清那个男人侧脸的轮廓,看清他嘴角的微笑,看清苏晴仰头看他时,眼神里那种我从未见过的……光。

那不是爱,或者不仅仅是爱。

那是一种依赖,一种信赖,一种……我给不了她的东西。

镜头拉近。

我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。

高磊。

苏晴的上司,市场部的总监。

那个在他们公司年会上,客客气气地向我敬酒,说“林老师,苏晴在我们部门可是顶梁柱,多亏有你这个贤内助”的男人。

贤内助。

呵呵。

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
我把车窗降下来,对着窗外干呕。

什么都吐不出来,只有酸水。

雨水斜着飘进来,打在我脸上,冰冷刺骨。
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无人机飞回来,怎么收好设备,怎么把车开回家的。

整个过程,我的大脑都是麻木的。

回到家,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。

屋子里还残留着苏晴出门前喷的香水味,以前我觉得那是家的味道,现在闻起来,只觉得恶心。

我打开笔记本电脑,把无人机拍下的视频导了出来。

一遍。

两遍。

十遍。

我像个自虐的疯子,反复观看那段只有短短三十秒的视频。

高清镜头下,他们的每一个眼神,每一个细微的动作,都被无限放大。

那个男人为她开车门。

苏晴坐进去之前,回头对他笑了一下。

那个笑,像一把淬了毒的刀,精准地插进了我的心脏。

我关掉视频,开始在房间里踱步。

客厅,卧室,书房。

这个我们一起生活了五年的家,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她的痕迹。

她买的绿植,她挑的窗帘,她亲手画的装饰画。

这些东西曾经让我觉得温暖,现在却像一根根针,扎得我体无完肤。

愤怒。

背叛。

屈辱。

各种情绪像海啸一样,要把我淹没。

我想砸东西。

我想大吼大叫。

但最终,我只是无力地瘫倒在地板上,把脸埋进臂弯里。

为什么?

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?

我想不明白。

我们是大学同学,从校服到婚纱,七年的感情,所有人都羡慕的神仙眷侣。

我努力工作,给她最好的生活。

她想要什么,我都会尽力满足。

我以为我们很好。

原来,只是我以为。

回忆像潮水般涌来。

我想起她最近总是对着手机笑。

我问她笑什么,她总是说“没什么,刷到个好笑的段子”。

我想起她开始频繁地加班,回家越来越晚。

我问她忙什么,她总是说“新项目,压力大”。

我想起我们上一次亲热是什么时候。

一个月前?还是两个月前?

我记不清了。

她总说累。

原来,她的精力都给了别人。

我从地板上爬起来,走进厨房,打开冰箱。

里面塞满了她买的各种食材,还有给我准备的啤酒。

我拿出一罐,拉开拉环,“刺啦”一声,像是某种东西彻底撕裂的声音。

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,却浇不灭我心里的火。

一罐。

两罐。

三罐。

桌上的空酒罐越来越多。

我开始有点醉了。

醉意中,我拿起手机,鬼使神差地拨通了张曼的电话。

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。

“喂,林涛?怎么了?”张曼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嘈杂,背景里有哗啦啦的麻将声。

装得还挺像。

我冷笑一声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。

“没什么,就问问你们那边战况如何?苏晴手气怎么样?”

“苏晴啊……”张曼顿了一下,“她手气臭着呢,都快输得当裤子了!哈哈!”

“是吗?”我拖长了语调,“那你们好好玩,让她少输点。”

“知道啦知道啦,你这个妻管严,放心吧,输了算我的!”

挂了电话,我把手机狠狠地摔在沙发上。

好。

真好。

连她最好的闺蜜都在帮她骗我。

我到底活在怎样一个巨大的谎言里?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
墙上的时钟,指针每一次跳动,都像在对我进行凌迟。

十一点。

玄关处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。

她回来了。

我的身体瞬间绷紧,像一张拉满的弓。

所有的醉意,在这一刻,都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我坐在沙发上,没有开灯,像一尊隐藏在黑暗里的雕塑。

苏晴推门进来,打开了玄关的灯。

“咦?老公,你怎么不开灯啊?吓我一跳。”

她一边说,一边换鞋。

高跟鞋被她踢在一边,换上了毛茸茸的拖鞋。

她看起来心情很好,脸上带着一丝疲惫,但更多的是满足。

她哼着歌,朝客厅走来。

“今天手气太差了,输了好几百呢。”她抱怨着,语气里却带着撒娇的意味。

黑暗中,我的脸没有任何表情。

她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,走过来,想开灯。

“别开。”我开口,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。

她停住了动作,有些不安地站在原地。

“怎么了?你……喝酒了?”她闻到了空气中的酒味。

我没有回答她。

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

黑暗中,我看不清她的脸,但我能想象出她此刻的表情。

或许是疑惑,或许是心虚。

“张曼家麻将打得还开心吗?”我问,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清晰。

“还……还行吧,就是输钱了,不开心。”她还在演。

“是吗?”我慢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,一步一步地走向她。

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。

“高磊的怀抱,是不是比麻将桌更舒服?”

我的话音刚落,空气瞬间凝固了。

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僵住了。

一片死寂。

长久的,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
然后,我听到了她颤抖的声音。

“你……你在说什么?”

“我在说什么?”我笑了起来,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阴森,“我在说,希尔顿酒店的床,是不是比我们家的更软?”

我走到她面前,打开了手机屏幕,把那段视频,怼到了她眼前。

手机屏幕的光,照亮了她惨白的脸。

她的瞳孔在看到视频的那一刻,急剧收缩。

嘴唇微微张着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视频里,高磊亲密地揽着她的肩,她温顺地靠着他。

背景是希尔顿酒店的旋转门和那场该死的雨。

铁证如山。

她所有的伪装,在这一刻,被我撕得粉碎。

“啪。”

她手里的包掉在了地上,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。

口红,粉饼,还有一盒……我从没见过的薄荷糖。

她终于崩溃了。

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从她脸上滑落。

她没有辩解,没有狡辩,只是捂着脸,蹲在地上,发出压抑的哭声。

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
心里没有一丝快感,只有一片荒芜的废墟。

我以为我会愤怒地质问她,会歇斯底里地咆哮。

但没有。

我平静得可怕。

“为什么?”我问。

她抬起头,泪眼婆娑地看着我。

“林涛,对不起……”

“我不要听对不起。”我打断她,“我只想知道,为什么。”

她抽泣着,断断续克服地说着。

“我们……我们之间早就出问题了,你没发现吗?”

“我没发现?”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我每天努力工作,给你买你想要的一切,让你过得舒舒服服,这叫出问题了?”

“我想要的不是这些!”她突然激动起来,声音拔高了八度,“我想要的不是你银行卡里的数字,不是那个名牌包,不是这间空荡荡的大房子!”

“那你想要什么?”

“我想要你陪我!我想要你跟我说说话!我想要你关心一下我今天开不开心,工作顺不顺利!而不是每天回家就对着你的电脑,问一句‘饭吃了吗’,然后就再也没有下文!”

她的每一句话,都像一颗子弹,射进我的胸膛。

“你知不知道,我升职了,你不知道。我被同事排挤,你不知道。我外婆生病了,你还是不知道!”

“我每天对着你,就像对着一堵墙!一堵会赚钱的墙!”

“是高磊,是他,在我最难过的时候安慰我,在我取得成绩的时候为我鼓掌。他会听我说话,会给我建议,会让我觉得,我不是一个人。”

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变成了呜咽。

我愣在原地。

她说的话,像一把锤子,把我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“好丈夫”形象,砸得稀巴烂。

是这样吗?

真的是这样吗?

我开始疯狂地回忆。

她升职…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,她提过一句,我当时正在赶一个片子,随口“嗯”了一声,说“挺好,晚上加餐”。

她被同事排挤……我完全没印象。

她外婆生病……我想起来了,在一个月前,她跟我说想回趟老家,我问她什么事,她说外婆身体不舒服。我当时正忙着竞标一个大项目,就跟她说,“那你自己回去吧,医药费不够跟我说,我这边实在走不开。”

原来,那些我以为无关紧要的瞬间,在她心里,已经累积成了厚厚的冰山。

而我,就是那个亲手缔造了这座冰山,却对此一无所知的人。

我的心,疼得快要裂开了。

这种疼,甚至超过了被背叛的愤怒。

是一种……巨大的,空洞的悲哀。

“所以,你就跟他上床了?”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。

她闭上眼睛,眼泪流得更凶了。

没有承认,也没有否认。

但沉默,本身就是一种回答。

我的世界,在这一刻,彻底崩塌了。

那一晚,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。

她睡在客房,我睡在沙发。

或者说,我们谁都没睡。

我睁着眼睛,看着天花板,从漆黑一片,到泛起鱼肚白。

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。

七年的感情,难道就这样结束了?

第二天,我们像两个陌生人一样,在房子里游荡。

她眼眶红肿,脸色憔悴。

我胡子拉碴,满身酒气。

我们谁也没有提离婚的事。

好像都在逃避。

或者说,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。

接下来的几天,我们开始了冷战。

她按时出门,按时回家。

不再有“麻将局”,也不再有加班。

她会做好饭,放在桌上,然后自己回房间。

我一个人,对着一桌子菜,食之无味。

我们之间,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。

我开始失眠。

一闭上眼睛,就是无人机拍下的那一幕。

高磊揽着她的肩,她仰头对他笑。

那个画面,像一个魔咒,在我脑海里无限循环。

我开始怀疑一切。

怀疑我们过去的七年,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。

那些甜蜜的瞬间,那些海誓山盟,是不是都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?

我变得暴躁,易怒。

工作上频频出错,被甲方骂得狗血淋头。

朋友约我出去喝酒,我一杯接一杯地灌,想用酒精麻痹自己。

但没用。

越是清醒,越是痛苦。

一个星期后,我接到了张曼的电话。

“林涛,你跟苏晴到底怎么了?她把工作辞了,手机也关机了,我找不到她。”

张曼的语气很焦急。

“辞职了?”我愣住了。

“是啊,今天她们公司人事给我打电话,问我是不是知道苏晴的去向,说她昨天交了辞职信,今天就没去上班。”
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
挂了电话,我疯了一样冲进客房。

里面空空如也。

衣柜里,她的衣服都不见了。

梳妆台上,她的化妆品也消失了。

只留下一张纸条。

“林涛,我们都冷静一下吧。房子和车子都留给你,我什么都不要。对不起。”

字迹很潦草,上面还有泪痕。

我捏着那张纸条,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。

她走了。

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。

我开始发疯似地找她。

打她电话,关机。

去她父母家,二老说她根本没回去。

问遍了我们所有的共同朋友,都说不知道。

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。

我第一次感到如此恐慌。

比看到那段视频时,还要恐慌。

愤怒和背叛感,被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取代了。

是害怕。

我害怕,再也见不到她。

我这才发现,原来,我根本无法想象没有她的生活。

七年的习惯,早已深入骨髓。

我习惯了每天早上醒来,身边有她。

习惯了回家时,有她为我留的一盏灯。

习惯了生病时,她递过来的那杯热水。

我恨她,恨她的背叛。

但我也……爱她。

这种矛盾的情感,快要把我撕裂了。

我把自己关在家里,整整三天。

不洗脸,不刮胡子,靠外卖和啤酒度日。

房子里一片狼藉,就像我的心。

第四天早上,我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。

我以为是幻觉。

但门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。

我拖着沉重的步伐,挪到门口,从猫眼里往外看。

门口站着的人,是高磊。

衣冠楚楚,和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我的火气,“噌”地一下就上来了。

我猛地拉开门。

“你来干什么?”我瞪着他,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。

高磊看到我的样子,似乎愣了一下,但很快恢复了平静。

“林先生,我想和你谈谈。”

“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。”我准备关门。

“是关于苏晴的。”

我的手顿住了。

最终,我还是让他进了门。

他看着满屋的狼藉,皱了皱眉,但什么也没说。

我们在沙发上坐下,中间隔着一个茶几,像是在谈判。

“苏晴在哪?”我开门见山。

“她在一个安全的地方,你放心。”高磊说,“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,需要静养。”

“安全的地方?”我冷笑,“是你的床上吗?”

高磊的脸色沉了下去。

“林先生,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。我承认,我对苏晴有好感,我也确实在追求她。但是,我们之间是清白的。”

“清白?”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,“都去酒店了,还跟我说清白?”

“那天,是苏晴的生日。”

高磊的话,像一颗炸弹,在我耳边炸开。

生日?

我愣住了。

我飞快地回忆。

那天是几号?

十月二十六号。

是她的生日。

我竟然……忘了。

我只记得那天是我一个重要项目的截止日期,我忙得焦头烂额,完全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。

我的心,像是被针扎了一下,密密麻麻地疼。

“那天她本来想跟你一起过,但是你一整天都没有理她。”高磊的声音很平静,却像一把刀,剖开我的胸膛。

“她一个人在办公室坐到很晚,情绪很低落。我看不下去,就说请她吃顿饭,给她庆祝一下。”

“我们去了希尔顿的西餐厅,吃完饭,我就送她回家了。至于你看到的那个动作,”他顿了顿,“只是因为下雨,我作为男士,为她撑伞,扶她一下,仅此而已。”

“至于她为什么不跟你解释,是因为她觉得,你根本不在乎。你只在乎你有没有被戴绿帽子,只在乎你的面子和尊严。”

“林涛,你扪心自问,你这几年,真的关心过她吗?你了解她吗?你知道她为什么放弃了自己热爱的画画,去做她根本不喜欢的市场工作吗?”

“因为你创业初期需要钱!她为了支持你,才去做了一份来钱快但压力巨大的工作!”

“你知道她为什么拼了命地想升职吗?”

“因为她想帮你分担房贷,想让你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去追求你的摄影梦想!”

“而你呢?你给了她什么?你除了给钱,还给过她什么?”

高磊的每一句话,都像一记重锤,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。

我无力反驳。

因为他说的,全都是事实。

那些被我忽略的,被我遗忘的,被我视而不见的细节,在这一刻,全部涌上心头。

原来,她为我付出了那么多。

而我,却像个瞎子一样,什么都看不到。

我只看到了那段冰冷的视频,只看到了她和另一个男人走在一起。

我被嫉妒和愤怒冲昏了头脑,像一头失控的野兽,用最伤人的话,把她推得更远。

我真是个混蛋。

彻头彻尾的混蛋。

“她辞职,也是因为我。”高磊继续说,“我跟她表白了。我跟她说,既然你的丈夫不懂得珍惜你,那就离开他,让我来照顾你。”

“她拒绝了。”

“她说,她还爱着你。她说,你们之间的问题,不是第三者的问题,是你们自己的问题。”

“她说,她需要时间,也需要让你冷静一下。所以她选择了离开。”

高磊说完,站了起来。

“话我已经带到了。苏晴的联系方式我不能给你,这是她的意思。她说,如果你真的想清楚了,知道自己错在哪了,就去一个地方等她。”

“什么地方?”我急切地问。

“我们的大学,情人坡。”

说完,高磊转身离开了。

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,久久无法动弹。

眼泪,终于忍不住,流了下来。

一个大男人,哭得像个孩子。

情人坡。

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。

也是我向她求婚的地方。

她说,那里是我们爱情开始的地方,也希望是我们永远的见证。

我有多久没跟她去过那里了?

三年?还是五年?

我记不清了。

我的事业越来越忙,应酬越来越多,早就把那些曾经的浪漫和誓言,忘得一干二净。

我拿起手机,翻看着相册。

里面全是我拍的作品。

风景,建筑,商业广告。

很少有苏晴的照片。

就算有,也大多是早些年的。

照片里的她,笑得灿烂,眼睛里有星星。

而现在,她的眼睛里,只剩下疲惫。

是我,亲手熄灭了她眼里的光。

我冲进卫生间,用冷水狠狠地泼在脸上。

看着镜子里那个颓废、憔悴的男人,我感到无比陌生。

我刮了胡子,换了身干净的衣服。

然后,我走进了书房。

书房的角落里,放着一个画架,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。

那是苏晴的画架。

我掀开防尘布,下面是一幅未完成的油画。

画上,是一个男人,坐在电脑前,聚精会神地工作。

窗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,形成一个温暖的光晕。

那个男人,是我。

画的旁边,放着一张字条。

“我的梦想,是成为一个伟大的画家。但现在,我有了新的梦想,就是支持我爱的人,成为一个伟大的摄影师。”

我的眼眶,再次湿润了。

我小心翼翼地把画收好,然后走出了家门。

我没有去公司,也没有去见客户。

我开着车,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转。

我去了我们第一次看电影的电影院。

去了我们最常去的那家面馆。

去了我们曾经租住过的那个小小的出租屋。

我走过我们一起走过的每一条路,试图找回那些被我遗忘的记忆。

我终于明白,我们的婚姻,不是被一块麻将,一家酒店摧毁的。

而是被无数个被我忽略的日常,被我的冷漠和自私,一点一点侵蚀掉的。

无人机,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它拍到的,不是她的背叛,而是我的失职。

天黑的时候,我把车开到了我们的大学。

校园里很安静,三三两两的学生,抱着书本,从我身边走过。

他们年轻的脸上,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。

就像当年的我们。

我一步一步地,走上了情人坡。

山坡上,还是那片熟悉的草地,那棵见证了我们爱情的老槐树。

我走到树下,坐了下来。

晚风吹过,带着青草的香气。

我不知道苏晴会不会来。

也不知道她来了之后,我们该说些什么。

但我知道,我必须等。

这是我欠她的。

我从口袋里,拿出手机,开始编辑一条信息。

我想了很久,删删改改,最后,只写了几个字。

“老婆,对不起,我忘了你的生日。也忘了,我有多爱你。”

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收到。

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愿意看。

我只是想告诉她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
夜色越来越浓。

山坡上,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
我开始感到绝望。

也许,她不会来了。

也许,我们真的就这么结束了。

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,身后,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
“你这个笨蛋,现在才想起来。”

我猛地回头。

月光下,苏晴就站在不远处。

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,头发被风吹起,像个下凡的仙女。

她的眼睛,还是红红的,但看着我的眼神,却很温柔。

我站起来,想朝她走过去,脚却像灌了铅一样,动弹不得。

千言万语,堵在喉咙里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还是她,先朝我走了过来。

她走到我面前,停下。

我们静静地对视着。

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。

“林涛,”她先开了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,“我们……还能回去吗?”

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。

“能。”我用尽全身的力气,在她耳边说,“对不起,我们重新开始,好不好?”

她的身体在颤抖,滚烫的眼泪,浸湿了我的肩膀。

“好。”

她在我的怀里,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
那一刻,我仿佛重新拥有了整个世界。

后来的故事,很长,也很琐碎。

我们没有立刻回到从前的生活。

我卖掉了那台无人机。

那个冰冷的、窥探隐私的机器,它提醒着我的愚蠢和不信任。

我把它卖掉的钱,给苏晴报了一个她一直想学的油画班。

我推掉了很多不必要的应酬,每天准时回家。

我们开始一起做饭,一起散步,一起看电影。

我们开始聊天。

聊她的工作,聊我的项目,聊今天遇到的趣事,聊对未来的规划。

我们聊了很多很多,仿佛要把过去几年缺失的对话,全部补回来。

我也才知道,那天在酒店,高磊跟她表白后,她当场就拒绝了。

并且第二天,就递交了辞职信。

她说,她不想因为这些事,影响到我们的感情。

而张曼,也特意打电话给我道了歉。

她说她是怕我们吵架,才帮苏晴撒了谎,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。

我选择了原谅。

因为我知道,真正的问题,不在他们,而在我自己。

我们的关系,在一点一点地修复。

就像一件有了裂痕的瓷器,虽然无法恢复如初,但用金缮修补过后,会呈现出另一种残缺的美。

我们都学会了珍惜,学会了沟通,学会了如何去爱。

有一天,苏晴的画室里,多了一幅新的作品。

画上,是一片狼藉的客厅,一个男人颓废地坐在沙发上,他的对面,站着一个流泪的女人。

画的背景,是一扇窗,窗外,一架无人机正在坠落。

画的名字,叫《代价》。

我看着那幅画,看了很久。

然后,我走过去,从背后,轻轻地抱住了正在调色的苏晴。

“老婆,”我说,“我们去情人坡,拍一张合影吧。”

她回过头,冲我一笑。

眼睛里,重新有了星星。

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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