网站首页 > 高中排名 > 开心廉江麻将有挂吗真的有挂【分享开挂(透视)辅助步骤教程】拈轻怕重的意思(大嫂和二嫂住在一个院里,20年后两人命运截然不同,原因只有一个)

开心廉江麻将有挂吗真的有挂【分享开挂(透视)辅助步骤教程】拈轻怕重的意思(大嫂和二嫂住在一个院里,20年后两人命运截然不同,原因只有一个)

2025-12-02 17:24:35高中排名阅读 0

我妈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,那天却指着二婶的鼻子,一字一句地说:“翠芬,这房子,我就是烧了,也不会给你儿子!”

开心廉江麻将有挂吗真的有挂【分享开挂(透视)辅助步骤教程】拈轻怕重的意思(大嫂和二嫂住在一个院里,20年后两人命运截然不同,原因只有一个)

空气在那一瞬间凝固,我爸攥着拳头,手背上青筋暴起,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二婶那张平日里总挂着几分谄媚笑容的脸,此刻扭曲得像一块拧坏了的抹布。

她尖叫起来,声音刺破了我们家新房客厅里那层昂贵的壁纸。

“秀莲!你这个黑了心的!你发了财,就忘了本!忘了我们是怎么从一个院子里出来的?忘了你刚嫁过来的时候,连口热饭都吃不上,是谁给你端了一碗面?”

我妈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,眼圈红了,但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让。

“我记着。一碗面,我记了二十年。但是翠芬,一碗面,换不来一套房。”

我就是在那时推门进来的。

从市里开车回来,三个小时的路程,我心里一直火烧火燎。电话里我爸的声音带着哭腔,颠三倒四,我只听明白了一件事:二叔二婶为了堂弟大军结婚的房子,来我们家闹了,指名道姓要我爸妈在市里给大军买一套房。

理由是,我们家有钱。

二十年前,我们两家确实没什么不同。

我爸是大哥,叫建国。我二叔是弟弟,叫建军。

他们两兄弟娶的媳妇,也就是我妈秀莲和我二婶翠芬,几乎是前后脚嫁进了那个破旧的农家小院。

院子是爷爷奶奶留下来的,三间正房,两间偏房。

我爸妈住了东边的一间正房和一间偏房,二叔二婶住了西边的。中间那间正房是堂屋,吃饭待客都在那里。

那时候,家家户户都穷,地里刨食,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活钱。

我妈嫁过来的时候,带的嫁妆是一床崭新的被褥和一台蝴蝶牌的缝纫机。

这台缝纫机,在当时的村里,是顶顶稀罕的物件。

我二婶嫁过来时,嫁妆是两只描金的大红木箱,里面装满了衣服料子和时兴的玩意儿,看着比我妈的气派多了。

从一开始,她们就不一样。

我妈是个沉默寡言,但心里有主意的女人。她不爱串门,不爱说闲话,每天天不亮就起床,把院子扫得干干净净,然后就坐在那台缝纫机前,“哒哒哒”地响个不停。

她手巧,村里谁家有需要缝缝补补的,她都笑着接过来,不收钱,顶多收人家几个鸡蛋,或者一把青菜。

我二婶翠芬,则是另一番光景。

她爱美,爱热闹,嘴巴甜,村东头发生点什么事,不出半天,她就能绘声绘色地传到村西头。

她总说我妈是傻子。

“秀莲,你说你图个啥?一天到晚在那破机器上熬着,能挣几个瓜俩枣的?女人家,嫁了汉子,就该享福。你看我,建军什么都听我的。”

那时候,二叔确实什么都听她的。

我妈只是笑笑,手里的活计不停。

她说:“人总得有点事做,闲着心慌。”

很快,我就出生了。一年后,堂弟大军也出生了。

我们两个孩子,就像是她们两种不同人生的试验品。

我妈对我,严厉得近乎苛刻。

我刚会走路,她就指着院子里的鸡鸭,教我数数。

我刚能握住笔,她就用废旧的报纸,教我写自己的名字。

晚上,她踩着缝纫机,我就在旁边的小板凳上,借着昏黄的灯光,念着她从镇上旧书摊淘来的小人书。

她总跟我说一句话:“小驰,人要往前看,要靠自己。读书,是让你能看得更远。”

而二婶对大军,则是截然不同的宠溺。

大军想吃糖,二婶就去小卖部赊账。

大军不想上学,二婶就帮他跟老师请假,说孩子不舒服。

她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:“男孩子,那么辛苦干嘛?以后有的是力气活要干,现在就该好好玩。”

院子里的邻居都说,二婶会养儿子,养得白白胖胖,活泼好动。又说我妈太狠心,把我养成了一个小书呆子,瘦瘦小小,看着就没福气。

我妈听了,从不辩解。

她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一边给我掖被角,一边轻声说:“妈没本事,只能让你多读点书。以后,你就能走出这个院子,过跟我们不一样的日子。”

真正的分水岭,出现在我们上小学那几年。

我妈靠着给十里八乡做衣服,攒下了一笔钱。

她没有像二婶那样,给家里添置新的家具,或者给自己买时髦的衣服。

她做了一个让全村人都震惊的决定。

她和我爸商量,要去镇上开个小小的裁缝铺。

我爸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,一辈子没离开过土地,他害怕。

“秀莲,咱安安稳稳的不好吗?万一赔了呢?那可是我们所有的家当。”

我妈那天晚上,跟我爸谈了很久。

我躲在门后,听见我妈说:“建国,种地,我们一辈子都只能这样。你看小驰,他读书要钱,以后上中学、上大学,哪一样不要钱?我们不能只看着眼前。我想出去闯一闯,为了孩子。”

最后,我爸被说服了。

他们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,又跟亲戚借了一点,在镇上租下了一个小小的门面。

我妈的手艺好,做的衣服样式新,价格公道,生意很快就红火了起来。

她每天骑着一辆破旧的二八大杠,天不亮出门,天黑透了才回来。

风里来,雨里去,两年下来,人黑了,也瘦了,但眼睛里的光,却越来越亮。

而那两年,二婶家的日子,却开始往下坡路走。

二叔学着别人去外面打零工,但吃不了苦,干几个月就跑回来,挣的钱还不够路费。

二婶依旧是打牌、串门,嘴里抱怨着男人没本事,生活没盼头。

她看我妈的眼神,也渐渐变了。

从最初的不屑,变成了嫉妒和眼红。

她开始在村里散播一些闲言碎语。

“秀莲在外面不知道做什么生意,钱来得那么快,指不定不干净呢!”

“看她穿得也还是那样,挣了钱都不知道孝敬公婆,也不知道帮衬一下兄弟,真是个白眼狼。”

我妈听说了,气得吃不下饭。

我爸要去理论,被我妈拦住了。

“建国,别去。嘴长在别人身上,我们管不住。我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。”

她转身对我说:“小驰,你记着,别人说什么不重要,重要的是,我们自己做什么,我们自己心里要干净。”

后来,我家的裁缝铺变成了服装店,又从服装店,变成了镇上第一个小型的服装加工作坊。

我们家在镇上买了地,盖了新房,从那个拥挤的小院里搬了出去。

搬家的那天,我妈特意把二叔二婶请过来吃饭。

饭桌上,我妈拿出一个信封,递给我二叔。

“二弟,这是两万块钱。你们把老院子修一修吧,住着也舒坦些。大军也大了,以后说媳妇,房子太破了也不行。”

我爸也说:“建军,拿着吧,这是大哥大嫂的一点心意。”

二叔涨红了脸,手伸出去又缩回来。

二婶却一把抢了过去,捏了捏厚度,脸上立刻笑开了花。

“哎哟,大哥大嫂就是敞亮!我就说嘛,一家人,哪里有隔夜仇。以后你们发了大财,可千万别忘了我们啊!”

我妈笑了笑,没说话。

我当时年纪还小,只觉得二婶的笑,特别刺眼。

那两万块钱,并没有被用来修缮老屋。

二婶给二叔买了一辆摩托车,给自己买了一根金项链,剩下的钱,据说在牌桌上输了个精光。

老屋,还是那个老屋,甚至比以前更破败了。

我们两家的差距,就像是被拉开的弹簧,越拉越大,再也回不到原点了。

我考上了县里最好的高中,全封闭式管理,只有周末才回家。

大军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,跟着村里的一些闲散青年,整天在镇上的台球厅、游戏室里混日子。

二叔二婶来我们家新房的次数,越来越频繁。

每次来,都不是空手,提着一些自家种的青菜萝卜。

但走的时候,总能从我妈那里拿走一些钱。

一开始是几十,后来是几百。

理由总是五花八门。

“大嫂,大军跟人打架,把人打伤了,要赔钱。”

“大嫂,我最近手气不好,欠了点债。”

“大嫂,建军身体不舒服,想去县医院看看。”

我妈每次都给。

我爸看不下去,劝她:“秀莲,你这是养了个无底洞啊。他们两口子,好吃懒做,你越给,他们越懒。”

我妈叹了口气:“建国,毕竟是亲兄弟。能帮一点是一点吧。我只希望,他们能把大军管好。”

可是,大军并没有被管好。

他跟着那群人,学会了偷鸡摸狗,甚至参与了一次小型的抢劫,被抓了进去,判了两年。

消息传来的时候,二婶在我们家哭得昏天黑地。

她捶着自己的胸口,咒骂着那些带坏她儿子的人,咒骂着公安不公,就是没有一句反思自己的话。

她拉着我妈的手,哭着说:“大嫂,你得救救大军啊!你现在有钱,有关系,你一定有办法的!”

我妈看着她,眼神里是深深的疲惫。

“翠芬,他犯了法,谁也救不了他。这是他自己要付出的代价。”

“你怎么能这么说!他也是你侄子啊!你是不是看我们家笑话?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们家不好?”二婶瞬间变了脸,开始撒泼。

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我妈发火。

她甩开二婶的手,声音不大,但每个字都像钉子。

“翠芬!你给我清醒一点!大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你心里没数吗?从小到大,你教过他什么?你管过他什么?除了溺爱和纵容,你还给过他什么?路是他自己走的,但这条路,是你亲手给他铺的!”

二婶被镇住了,呆呆地看着我妈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那次之后,她们两家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往。

我考上了大学,去了省城。

毕业后,我进了一家不错的公司,留在了市里。

我妈的服装厂也越做越大,成了我们县的纳税大户。她和我爸在市里给我买了一套房,方便我工作。

我们家的日子,蒸蒸日上。

而二叔家,却像是被时间遗忘在了那个破败的院子里。

大军出狱后,性情变得更加乖戾,高不成低不就,整天游手好闲。

二叔年纪大了,一身的毛病,干不了重活。

二婶依旧靠着打零工和打牌度日,怨气比以前更重。

她开始在外面说,我们家为富不仁,说我妈心狠,看着亲弟弟一家过得这么惨,都不愿意拉一把。

她说,我妈的钱,都是吸他们家的血汗换来的。

她说,如果不是当初他们在老家守着那个破院子,我爸妈怎么可能安心在外面发财?

这些话传到我妈耳朵里,她只是沉默。

我知道,她心里是难过的。

那碗面的恩情,她记了半辈子。那份兄弟的情谊,她也珍惜了半辈子。

可是,人心不足蛇吞象。

终于,到了大军谈婚论嫁的年纪。

女方家里的条件只有一个:必须在市里有套房。

这个条件,像一座大山,彻底压垮了二叔二婶最后的尊严。

于是,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。

他们理直气壮地来到我家,不是商量,不是请求,而是通知。

通知我们家,必须给大军买一套房。

我走进客厅,空气里的火药味几乎能点燃。

二婶看到我,像是看到了新的攻击目标,立刻把矛头对准了我。

“小驰回来了?正好!你来评评理!你妈现在有钱了,心都变黑了!你堂弟结婚,她这个做大伯母的,连套房子都舍不得给!我们大军哪里比你差?不就是因为你们家有钱,会投胎吗?”

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,二十年来的种种画面在我脑海里翻涌。

我妈深夜在缝纫机前的背影。

我爸蹬着三轮车去镇上送货的汗水。

他们为了省几块钱车费,步行十几里路的疲惫。

而二婶,永远是那个坐在牌桌上,嗑着瓜子,说着闲话的模样。

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怒火,走到我妈身边,扶住了她微微颤抖的肩膀。

“二婶,你先别激动。坐下慢慢说。”

我的冷静,似乎让二婶有些意外。

她哼了一声,一屁股坐在沙发上,翘起了二郎腿。

“有什么好说的!今天你们要是不答应,我就不走了!我就住在你们家,吃你们的,喝你们的!我还要去你妈的厂子门口闹,去你上班的地方闹!我倒要让所有人都看看,你们这家人是怎么对待穷亲戚的!”

这已经不是请求,而是赤裸裸的威胁和讹诈。

我爸气得脸色发白,指着她:“你……你简直是无理取闹!”

“我无理取闹?建国,你摸着良心说!当初要不是我们守着老家,你们能安心在外面挣钱?这家里的一半,本来就该是我们的!”二婶的声音又高了八度。

我笑了。

是冷笑。

“二婶,我们来算一笔账吧。”

我平静地开口,声音不大,但足以让客厅里所有人都听清楚。

“你说,你们守着老家,我们才能安心挣钱。那我想问问,老家的院子,是爷爷奶奶留下的,我们两家各一半,对吗?”

二婶愣了一下,点了点头:“对啊!”

“我们家搬走后,我们那一半的房子,是不是一直空着,你们也并没有帮忙照看,任由它风吹雨淋,现在已经快塌了,对吗?”

二婶的脸色有些不自然:“那……那不是没人住嘛……”

“所以,你们守的,只是你们自己的那一半家。跟我们有什么关系?我们不仅没有让你们付我们那一半房子的租金,反而还给了你们两万块钱修房子,这笔钱,你们拿去做了什么,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吗?”

我的话像一把刀,精准地戳在了二婶的痛处。

她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

“你……你个小辈,怎么跟我说话的!”

我没有理会她的气急败坏,继续说道:“我们再来算算第二笔账。”

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,这是我妈的记账本,上面密密麻麻,记录着每一笔借给二叔家的钱。

“从二十年前我们家搬出来开始,你们以各种理由,从我们家拿走的钱,有记录的,一共是七万八千六百块。这还不算那些我妈随手给你们的零钱,以及逢年过节给的红包。”

我把本子翻开,推到她面前。

“二婶,这每一笔,都有日期,有金额。我们从来没想过让你们还。因为我妈总说,是一家人,能帮就帮。但是,帮忙,不等于理所当然。更不等于,你们可以把我们当成摇钱树,予取予求。”

二婶看着那个本子,像是看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,猛地缩回了手。

她的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一直沉默的二叔,此刻终于开了口,声音沙哑,带着一丝哀求。

“小驰,别说了……别说了……是我们对不起你爸妈……”

他狠狠地瞪了二婶一眼:“还不快走!嫌不够丢人吗!”

二婶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猛地跳了起来。

“走?凭什么走!今天不拿到房子,谁也别想走!建军,你个!你弟弟现在过得人模狗样,你儿子连个媳fù都娶不上,你还有脸活吗?”

她开始在地上撒泼打滚,哭天抢地。

“没天理了啊!有钱就不认亲戚了啊!大家快来看啊,为富不仁了啊!”

她一边哭嚎,一边去抓我妈的衣服。

我妈被她推得一个趔趄,差点摔倒。

我爸再也忍不住了,冲上去就要拉开她。

场面瞬间乱成一团。

就在这时,我妈开口了。

她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决绝。

“够了。”

所有人都停了下来。

我妈扶着沙发站直了身体,她看着在地上打滚的二婶,眼神里没有愤怒,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失望。

“翠芬,你起来。”

二婶愣愣地看着她。

“我问你,二十年前,我坐在缝纫机前,熬夜做到半夜两点的时候,你在干什么?”

二婶没说话。

“你在打牌。”我妈替她回答。

“我为了省五毛钱的公交车费,从镇东头走到镇西头,走到脚底起泡的时候,你在干什么?”

“你在跟邻居炫耀你新买的头花。”

“我为了让小驰能多读两本书,一个馒头分两顿吃的时候,你在干什么?”

“你在抱怨今天的牌局手气不好,输了十几块钱。”

“我教小驰写字,告诉他要靠自己努力的时候,你在干什么?”

“你在告诉大军,读书没用,不如早点出去混社会。”

我妈的每一句话,都像是一记重锤,狠狠地砸在二婶的心上。

她的声音越来越大,带着二十年的委屈和压抑。

“二十年了!翠芬!我们两家,从同一个院子里走出来,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?原因只有一个!”

我妈指着自己的心口,又指了指二婶。

“因为我,相信人要靠自己!而你,总想着靠别人!”

“我吃的苦,你没有吃!我熬的夜,你没有熬!我流的汗,你没有流!凭什么我辛辛苦苦挣下的一切,要白白地送给你那个被你养废了的儿子?”

“你懒,你不想吃苦,你觉得耍小聪明就能过好日子!你的儿子,被你教得跟你一模一样,好逸恶劳,总想着天上掉馅饼!”

“现在,馅饼没有掉下来,你们就把主意打到我们家头上了?觉得我们有钱,就该给你们?这是哪门子的道理!”

“我告诉你,翠芬,做梦!”

这一连串的爆发,让我妈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。

她说完,剧烈地咳嗽起来,眼泪终于忍不住,顺着脸颊滑落。

那不是软弱的泪,是愤怒,是失望,是心痛的泪。

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
二婶瘫坐在地上,脸色惨白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。

我爸走过去,轻轻地拍着我妈的背,眼圈也红了。

我看着眼前这一幕,心里五味杂陈。

我知道,我妈今天说出的这些话,已经在心里憋了二十年。

是二婶的无耻,彻底斩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亲情和念想。

我走过去,拿出手机,按下了110。

然后,我蹲下身,看着二婶,一字一句地说道:

“二婶,我妈把道理都跟你讲清楚了。现在,我跟你讲讲法律。”

“你现在的行为,叫做私闯民宅,并且涉嫌敲诈勒索。我已经报警了。警察马上就到。”

“你是想体面地自己走出去,还是等警察来了,把你请出去?”

二婶的身体猛地一抖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

“你……你报警?我是你二婶!”

“在我妈被你推倒的那一刻,你就不是了。”我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
二叔的脸彻底没了血色,他冲过来,一把拉起地上的二婶,几乎是拖着她往外走。

“走!快走!你还想把我们全家都害死吗!”

二婶还在不甘心地咒骂着,但声音已经弱了下去,被二叔连拉带拽地拖出了家门。

世界终于清静了。

我妈坐在沙发上,久久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流泪。

我爸陪在她身边,握着她的手。

我知道,这场争吵,没有赢家。

我们家虽然守住了财产,但却永远地失去了一门亲戚。

我妈的心里,一定比谁都痛。

我走过去,抱了抱她。

“妈,别难过了。你做得对。”

我妈摇了摇头,声音嘶哑:“我不是难过。我是想不通,人心,怎么能变成这样……”

是啊,人心怎么能变成这样?

从同一个起点出发,二十年的时间,足以让两条平行线,走向完全不同的两个极端。

一个靠着勤劳和远见,走向了富足和安稳。

另一个因为懒惰和短视,坠入了贫穷和抱怨的深渊。

而当深渊里的人,无法靠自己爬上来时,他们想的不是如何攀登,而是如何把上面的人也一起拉下来。

这,或许就是人性中最丑陋的一面。

我以为事情到此就告一段落了。

我以为二叔二婶在经历了这次彻底的撕破脸后,会就此罢休。

我太天真了。

我低估了他们被贪婪和嫉妒扭曲到极致后,所能爆发出的破坏力。

几天后的一个下午,我正在公司开会,接到了我爸打来的电话。

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慌乱。

“小驰!你快回来!你妈的厂子……出事了!”
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
等我火急火燎地赶到镇上的服装厂时,看到的是一片狼藉。

厂子的大门被泼满了红色的油漆,上面用白色的大字写着:“黑心老板!还我血汗钱!”

几十个工人围在门口,议论纷纷。

我妈站在人群中,脸色苍白,身体摇摇欲坠。

我冲过去扶住她:“妈!这是怎么回事?”

我妈指着混在工人里,正在煽风点D火的几个人,嘴唇都在颤抖。

“是他们……是你二婶找来的地痞流氓!”

那几个人我有点印象,正是以前跟着大军一起混的闲散青年。

他们高声叫嚷着:“大家不要给这个黑心老板干了!她克扣亲戚,连自己亲侄子的活路都不给!这种人能给你们发工资吗?迟早有一天会卷钱跑路的!”

一些不明真相的工人开始动摇了。

“是啊,我听说她侄子结婚,她一分钱都不肯出。”

“这么有钱,对亲戚都这么狠,对我们能好到哪去?”

谣言就像瘟疫,迅速蔓延。

我妈气得浑身发抖,想上前解释,却被那些地痞流氓故意推搡着,根本近不了身。

“你们胡说!我们没有克扣任何人!”我妈的声音被淹没在嘈杂的叫骂声中。

我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,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。

我拨开人群,走到了那几个地痞的面前。

为首的那个黄毛,我认识,叫“小三”。

他斜着眼看我,一脸的挑衅:“哟,这不是大老板的儿子嘛?怎么,想动手啊?”

我盯着他的眼睛,冷冷地说:“小三,煽动闹事,诽谤他人,你知道是什么罪名吗?”

小三嗤笑一声:“我不知道什么罪名,我只知道,你家欠我兄弟大军一套房!今天不给个说法,你们这厂子就别想开工!”

“说法?可以,我给你。”

我拿出手机,点开了一个视频。

视频里,正是我家客厅的监控录像。

二婶撒泼打滚,威胁讹诈的丑态,被清清楚楚地记录了下来。

我把手机音量开到最大。

“……今天你们要是不答应,我就不走了!……我还要去你妈的厂子门口闹,去你上班的地方闹!我倒要让所有人都看看,你们这家人是怎么对待穷亲戚的!”

二婶尖锐的声音通过手机喇叭传遍了整个厂区门口。

刚才还议论纷纷的工人们,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
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和鄙夷的神情。

那几个地痞的脸色也变了。

小三想上来抢我的手机,被我一把推开。

“视频我已经备份了,并且发给了律师。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,都是在给我二婶的敲诈勒索罪名上,增加新的证据。”

我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工人们,提高了声音。

“各位叔叔阿姨,大哥大姐!我妈办这个厂子十年了,她是什么样的人,你们比我更清楚!她有没有拖欠过大家一分钱工资?有没有亏待过任何一个员工?”

人群中开始有人小声附和。

“没有,秀莲姐对我们挺好的。”

“是啊,去年我家里出事,还是秀莲姐借钱给我周转的。”

我继续说道: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我们的家事,被我二婶拿到这里来闹,给大家造成了困扰,我代我父母,向大家道歉!”

我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
“但是,一码归一码。亲戚之间,帮扶是情分,不是本分!我们家帮了他们二十年,换来的不是感恩,而是无休止的索取和讹诈!今天,他们因为要不到一套房子,就来毁我妈一辈子的心血!大家说,这天下,有这样的道理吗?”

我的话音刚落,一个年长的老师傅站了出来,指着那几个地痞骂道:“没有!你们这群小王八蛋,自己不学好,还想来祸害我们!秀莲是什么人我们清楚!你们赶紧滚!”

“滚!”

“滚出去!”

工人们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,纷纷开始呵斥那几个地痞。

小三几个人一看形势不对,色厉内荏地骂了几句,灰溜溜地跑了。

一场危机,暂时被我化解了。

但我知道,这远远没有结束。

只要二婶一家那种“我穷我有理,你富你该死”的扭曲心态不改变,他们就像附骨之蛆,会永远地纠缠着我们。

晚上,我跟我爸妈进行了一次长谈。

我爸的意思是,要不算了,破财消災,给他们一笔钱,买个清静。

“我怕他们再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……你妈这厂子,是她的命根子啊。”我爸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憊和无奈。

我妈却摇了摇头,她的眼神异常坚定。

“不给。一分钱都不能给。”

“建国,小驰,你们记住。这种事,只有零次和无数次。我们今天退一步,他们明天就会进十步。他们的胃口,永远填不满。”

“这个厂子是我的命根子,没错。但我的尊严,我们一家人靠自己双手挣来的尊ěi,比这个厂子更重要!”

“我不会向这种无赖低头的。大不了,这厂子我不开了,我们一家人回乡下种地,也绝不向他们妥协!”

我看着我妈,那一刻,她瘦弱的身体里,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。

我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
这不是钱的问题,这是原则问题。

是对是错,是黑是白,必须分得清清楚楚。

“妈,我支持你。”我握住她的手,“我们不惹事,但我们也不怕事。他们既然不讲道理,不讲法律,那我们就用法律来保护自己。”

第二天,我请了律师,以“敲诈勒索”和“寻衅滋事”的罪名,正式起诉了二婶翠芬,以及带头闹事的小三等人。

起诉书送到二叔家的时候,他们彻底慌了。

二叔带着大军,第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,主动登上了我家的门。

这一次,没有了二婶的叫骂。

二叔的腰,比任何时候都弯得厉害。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,满是悔恨和恐惧。

大军跟在他身后,低着头,不敢看我们。

“建国,秀莲……我们错了……我们真的错了……”

二叔的声音带着哭腔,说着,就要跪下来。

我爸赶紧扶住他:“建军,你这是干什么!”

“大哥,大嫂……求求你们,放过翠芬吧。她就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糊涂女人啊!她要是进去了,我们这个家就真的散了……”

我妈看着他们,没有说话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
大军也“噗通”一声跪了下来,对着我妈和我,磕了一个响头。

“大伯母,小驰哥……是我不孝,是我没本事……都是我的错……求求你们,饶了我妈这一次吧……”

他抬起头,眼眶通红。

我看着他,这个只比我小一岁的堂弟。

我们曾经在同一个院子里玩泥巴,曾经一起背着书包去上学。

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们的人生轨迹,走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?

是那台“哒哒”作响的缝纫机,和那张喧闹的麻将桌吗?

是那本被翻得卷了边的小人书,和那个被随意丢弃的书包吗?

是那句“人要靠自己”,和那句“读书有什么用”吗?

是,又好像不全是。

最根本的原因,或许就像我妈说的,是人心里那份对未来的期盼,和对自身的要求,从一开始,就不一样。

客厅里一片沉默。

许久,我妈才缓缓开口。

“建军,大军,你们起来。”

“起诉,我不会撤销。翠芬做错了事,就必须承担后果。法律会给她一个公正的判决。”

二叔和大军的脸上,瞬间写满了绝望。

“但是……”我妈话锋一转。

“看在你们今天能上门认错的份上,看在我和建国还念着兄弟情分的份上,我会向法官申请,为她说情,请求从轻判决。至于最后结果如何,看她自己的造化。”

“另外……”我妈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军,眼神复杂。

“大军,你今年二十四了,不小了。你的人生,不该是靠父母去要,靠亲戚去讨。路,要自己走。”

“你如果真的想娶媳fù,想过好日子,就拿出个男人的样子来。”

我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,放在桌上。

“这里面有五万块钱。不是给你的,是借给你的。你要给我写一张欠条,三年之内,连本带息还给我。”

“你可以拿着这笔钱,去做点小生意,或者去学一门手艺。如果你愿意,我可以让你到我的厂子里,从最基础的学徒工做起。工资和所有工人一样,绝不特殊。你干得好,就有晋升的机会。干不好,一样走人。”

“路,我给你指了两条。怎么选,你自己决定。”

大军呆呆地看着桌上的那张卡,又看了看我妈,眼神里充满了震惊、羞愧,还有一丝……萌动。

那是一种长期被黑暗和绝望包裹的心,第一次看到光芒的眼神。

二叔也愣住了,他没想到,事情会是这样一个结果。

最终,二叔颤抖着手,让大军写下了欠条。

大军选择了第二条路。

他进了我妈的厂子,成了一名学徒工。

二婶因为敲诈勒索未遂,加上寻衅滋øi,数罪并罚,但因为我妈的谅解书,最终被判了六个月的缓刑。

一场持续了二十年的家庭纠葛,以这样一种方式,暂时画上了一个句号。

我以为,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。

我以为,大军会就此洗心革面,二婶一家会吸取教训。

但几个月后的一天,我回家看望父母,却发现我妈的脸色很不好。

我追问之下,她才告诉我。

大军在厂子里,并不安分。

他仗着自己是“皇亲国戚”,干活拈轻怕重,还经常煽动其他年轻工人偷懒,甚至偷拿厂里的布料出去卖。

车间主任管他,他就顶嘴:“你算老几?这厂子是我大伯母的!我在这里干活是给她面子!”

事情闹到我妈那里,我妈找他谈话,他当面认错,态度诚恳。

可一转身,依旧我行我素。

我妈对他彻底失望,按照厂里的规矩,将他开除了。

结果,刚刚从缓刑期里出来的二婶,又找上了门。

这一次,她没有撒泼,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。

她站在我们家门口,对着我妈冷笑。

“秀莲,你真行啊。把我儿子骗进厂子,就是为了找个理由开除他,让他在所有人面前丢脸是吧?”

“你就是想告诉所有人,不是你不帮我们,是我们自己不争气,对吧?”

“你这心机,可真深啊。”

我妈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
我挡在我妈面前,冷冷地看着她:“二婶,大军在厂里做了什么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我妈给他机会,是他自己不珍惜。”

“珍惜?你们给过我们机会吗?”二婶的眼神突然变得怨毒。

“从二十年前,你妈买那台破缝纫机开始,你们就没想过让我们好过!你们就盼着我们穷,盼着我们烂在那个破院子里!这样才能显出你们的高贵,显出你们的能耐!”

“我们越惨,你们就越开心,对不对!”

她的话,荒谬到了极点,却又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偏执。

我终于明白,有的人,是永远叫不醒的。

在她的世界里,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,所有的不幸都是别人造成的。

她从来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。

跟这样的人,已经没有任何道理可讲。

我没有再跟她废话,直接关上了门。

门外,传来她怨毒的咒骂声,持续了很久才消失。

我以为,这已经是他们能做出的,最恶毒的攻击了。

但我又错了。

几天后,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。

电话那头的声音,经过了处理,听起来阴阳怪气。

“是王驰吗?”

“我是。你是谁?”

“我是谁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我知道你妈厂子里的一些事。”

我的心一紧:“什么事?”

“我知道,你们厂子为了避税,做了两本账。我还知道,你们厂子的消防设施,有好几处都不合格……”

电话那头的人,不紧不慢地,说出了几个厂子里确实存在,但非常隐秘的问题。

我的后背瞬间冒出了冷汗。

这些事情,只有厂子里的核心管理层,或者……曾经在里面待过,并且处心积虑观察过的人,才可能知道。

是大军!
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我的声音变得冰冷。

电话那头的人笑了,笑声里充满了得意和快意。

“不想干什么。就是想告诉你,把柄,我们也有。”

“我也不要你家的房子,也不要你家的钱。我只要你妈,跪下来,到我们家,给我妈磕头认错。”

“否则,这些材料,明天就会出现在税务局和消防局的桌子上。”

“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。记住,是跪下来,磕头认错。”

电话,被挂断了。

我握着手机,手心全是汗。

窗外的阳光明明很灿烂,我却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。

我看着客厅里,正在和我爸一起择菜,脸上带着平静笑容的妈妈。

她这一辈子,挺直了腰杆,靠着自己的双手,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。

而现在,她那个我们帮扶了二十年的亲戚,却要她跪下。

我无法想象,如果我妈知道这件事,她会是怎样的心情。

愤怒?伤心?还是彻底的绝望?

二十年的恩与怨,善与恶,在这一刻,被扭曲成了一把最锋利的刀,抵在了我们全家人的喉咙上。

我看着手机,屏幕上显示着那个陌生的号码。

我知道,这已经不是一场家庭伦理的纠纷了。

这是一场战争。

一场关于尊严和底线的战争。

而这一次,退无可退。

本文来自投稿,不代表院校排名信息网站立场,如有侵权请联系站长处理,如若转载,请注明出处:https://www.jlrtvu.com/gzpm/7998.html

猜你喜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