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乐真人麻将有挂吗真的有挂【分享开挂(透视)辅助步骤教程】衣香鬓影(老婆去闺蜜家打麻将,我用无人机侦查,却看到她进了对面酒店)
手机在桌上震了一下。

林岚发来的微信。
“老公,今晚跟敏敏她们打麻셔,晚点回。”
后面跟了个“亲亲”的表情。
我盯着那两个字,麻将。
又是麻将。
这个月第几次了?我没数,但感觉我的脑仁已经快被这两个字磨出茧子了。
我回了个“好”,加一个“OK”的手势。
她说:“饭在锅里温着,自己热一下吃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对话结束。
我瘫在沙发里,盯着天花板,那盏几个月前就想换掉的吊灯,灯光昏黄,像一摊化不开的陈年蜂蜜,黏住了房间里所有的空气。
我和林岚结婚七年了。
七年,痒不痒我不知道,但确实有点“疲”了。
我们俩,就像两根跑了七年的皮筋,弹性越来越差,有时候甚至忘了自己还能弹起来。
她是一家公司的行政主管,我是个半死不活的程序员。我们俩的生活,按部就班,像代码一样精准,也像代码一样,缺乏惊喜。
最近这两个月,林岚迷上了麻将。
她的闺蜜,赵敏,楼上楼下住了快十年,铁得跟一个人似的。赵敏家就是她们的固定牌局地点。
一开始,我没觉得有什么。
中年男女,总得有点自己的爱好,总比回家大眼瞪小眼强。
但频率太高了。
高到我觉得,她对麻将的热情,已经远远超过了对我。
尤其,她每次去打麻将,都会精心打扮一番。
那支我送她的迪奥999,平时上班都舍不得用,去打麻将,涂得一丝不苟。
还有那件真丝的吊带裙,她说穿着舒服,凉快,适合在空调房里久坐。
我一个写代码的,逻辑思维是本能。
疑点一:赵敏家就在我们小区隔壁那栋,走路五分钟,用得着每次都像去参加晚宴?
疑点二:我跟赵敏老公也熟,他提过好几次,说赵敏她们打牌太吵,他都躲出去跟朋友喝酒。可林岚每次回来,身上都带着一股淡淡的,不是烟味,也不是饭菜味,而是一种……酒店里才会有的,那种混合了香氛和消毒水的味道。
疑点三:她的手机。以前我们俩的手机可以随便换着玩,现在她手机不离手,洗澡都得带进浴室。
我问过她。
她当时正在描眼线,眼皮都没抬。
“陈默,你什么意思?怀疑我?”
“我没……”
“女人打扮一下,不就是为了自己开心吗?难道我非得天天黄脸婆一样在你面前晃悠,你才满意?”
一句话,把我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。
是啊,我有什么资格不让她打扮?
也许,是我多心了。
我这么安慰自己,但心里的那根刺,越扎越深。
今天,我又看到了。
她换上了那件黑色的吊带裙,锁骨精致,皮肤在灯光下白得晃眼。
她对着镜子,仔细地涂着口红,抿了一下嘴,镜子里的女人,风情万种。
那不是我认识了快十年的林岚。
至少,不是只属于我的林岚。
她出门前,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,口红的印子,像一个警告。
“走了。”
门关上的声音,咔哒一声,把我的心也关进了笼子里。
我坐不住了。
我走到阳台,拉开窗帘。
从我们家阳台,正好能看到赵敏家那栋楼。
距离不远,大概三百米。
夜色像墨汁一样泼下来,万家灯火,星星点点。
我看到了林岚。
她走在小区的林荫道上,身影窈窕。
她没有直接走向赵敏家的单元门。
她走到了小区门口。
一辆黑色的奔驰,早就等在那里。
车门打开,她弯腰坐了进去。
车子汇入车流,很快消失不见。
我的血,一瞬间就凉了。
拳头攥得死死的,指甲陷进肉里,一点都不疼。
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像有几百只蜜蜂在同时振翅。
我冲到储藏室,翻出了那个落了灰的箱子。
大疆,御Mavic 3。
我买它,本来是想带着林岚去旅行,拍些好看的风景。
结果,一次都没用上。
现在,它有了新的使命。
我手有点抖,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装好了电池,连接了手机。
螺旋桨发出低沉的嘶鸣,无人机像一只黑色的鹰,悄无声息地升空。
我操作着遥控杆,无人机越过楼顶,视野瞬间开阔。
城市的夜景,像一张巨大的电路板,车流是涌动的电流。
我没有心情欣赏这些。
我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,寻找那辆黑色的奔驰。
我不知道车牌号。
我只能赌。
赌它会去一个地方。
赵敏家,在城西。
而那辆车,正朝着城东的方向开。
我控制着无人机,一路跟了过去。
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像要挣脱肋骨的囚禁。
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。
陈默,你像个变态。
一个声音在心里说。
另一个声音在咆哮:我只想知道真相!
车子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了下来。
维景国际大酒店。
五星级。
我看到林岚从车上下来。
驾驶座的男人也下来了,他很自然地搂住了林岚的腰。
距离太远,我看不清他的脸。
但我看清了林岚。
她没有丝毫抗拒,反而把头轻轻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。
两个人,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,亲密地走进了酒店金碧辉煌的大门。
无人机的电量,在屏幕上闪着红光。
我的世界,也跟着一起,变成了危险的红色。
我收回无人机,瘫倒在沙发上。
身体是冰的,血液也是冰的。
刚才那一幕,像电影慢镜头一样,在我脑子里反复播放。
她靠在那个男人肩膀上的样子。
她脸上带着的,那种我许久未见的,娇羞又满足的笑容。
七年的婚姻,像一个巨大的笑话。
我拿起手机,翻出林岚的微信。
“到敏敏家了吗?今天手气怎么样?”
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,手指僵硬得像冰冻的胡萝卜。
过了大概十分钟,她回了。
“刚到,才开局呢,今晚争取赢个大的,哈哈。”
后面,还是那个“亲亲”的表情。
我把手机扔到一边。
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我冲进卫生间,对着马桶一阵干呕。
什么都吐不出来,只有酸涩的胆汁,灼烧着我的喉咙。
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脸色苍白,眼眶发红,头发乱糟糟的,像个被生活反复殴打过的失败者。
愤怒。
屈辱。
心痛。
各种情绪像一锅滚开的沸水,在我胸口翻腾。
我想冲到那家酒店,把那对狗男女抓个现行。
我想把那个男人的脸打烂。
我想质问林岚,为什么!
我们之间,到底出了什么问题?
是我赚的钱不够多?是我不够体贴?还是,她 просто不爱了?
可理智告诉我,不能去。
我现在冲过去,除了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,让自己成为一个笑柄,没有任何意义。
我要证据。
我要让她,让他们,无话可说。
我回到客厅,把无人机拍下的视频,保存了三份。
一份在电脑,一份在移动硬盘,一份上传到了云端。
做完这一切,我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。
我坐在黑暗里,一根接一根地抽烟。
烟雾缭绕,呛得我眼泪直流。
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。
直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。
我猛地抬头。
墙上的挂钟,指向凌晨一点。
林岚回来了。
她哼着小曲,心情很好的样子。
客厅的灯没开,她被吓了一跳。
“哎呀,陈默,你怎么不开灯,吓死我了。”
她打开灯,看到我坐在沙发上,愣了一下。
“你怎么还没睡?”
我看着她。
她还是那么美,妆容精致,那件黑色的吊带裙,衬得她像一朵在黑夜里盛放的玫瑰。
只是,这朵玫瑰,沾染了别人的气息。
“赢了还是输了?”我听到自己的声音,沙哑得像砂纸磨过。
她把包放在玄关柜上,踢掉高跟鞋,赤着脚走过来。
“还行吧,有输有赢,重在参与嘛。”
她笑得很轻松,很自然。
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,我绝对会被她骗过去。
她走过来,想抱我。
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。
她的手,僵在了半空中。
脸上的笑容,也凝固了。
“你怎么了?”她问,语气里带着一丝警惕。
“没什么,累了。”
我站起来,绕过她,走向卧室。
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,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。
那一晚,我们背对背,谁也没有说话。
我一夜没睡。
第二天,我请了假。
我说我病了。
我的确病了,心病。
林岚像往常一样上班去了,走之前,还摸了摸我的额头,嘱咐我好好休息。
她的表演,天衣无缝。
她走后,我立刻开始行动。
那个男人是谁?
这是我首先要搞清楚的。
我打开林岚的电脑。
密码是她的生日,我试了一下,不对。
换成我的生日,也不对。
我试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。
开了。
我的心,又被刺了一下。
她还记得。
她记得我们之间的一切,却还是选择了背叛。
我快速地浏览她的微信聊天记录。
她很谨慎,和“那个人”的聊天记录,都删了。
但我还是在电脑备份里,找到了蛛丝马迹。
一个叫“周启明”的男人。
备注是“周总”。
他们的聊天记录,暧昧又露骨。
“宝贝,今晚的你真美。”
“讨厌,被你夸得都不好意思了。”
“下次穿那件红色的裙子,我想看。”
“好呀,都听你的。”
我的手在发抖,几乎握不住鼠标。
周启明。
我把这个名字输入搜索引擎。
很快,信息就跳了出来。
启明集团董事长,本地有名的企业家,四十多岁,已婚,妻子是市里某领导的女儿。
照片上的他,西装革履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戴着金丝眼镜,看起来温文尔雅。
就是这个男人,毁了我的家。
我关掉电脑,感觉一阵眩晕。
原来,我输给的是这样一个人。
有钱,有地位。
我拿什么跟他比?
我那点可怜的工资?我这间不大不小的房子?还是我这副被代码和外卖掏空了的身体?
一股巨大的无力感,将我淹没。
但紧接着,是更强烈的愤怒。
凭什么?
凭什么他们可以这样心安理得地伤害我?
我不会就这么算了。
我开始制定计划。
一个,能让他们身败名裂的计划。
我需要更多的证据。
更有力的,能一击致命的证据。
比如,他们在酒店房间里的视频。
这个想法一冒出来,我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这犯法。
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。
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。
我开始在网上搜索微型摄像头。
各种各样的,伪装成充电头、烟雾报警器、甚至一颗螺丝钉。
我选了一款伪装成酒店房间电源插座的。
隐蔽,且能长时间工作。
接下来,是怎么把它装进去。
我查了维景国际大酒店的官网。
他们有一种“长包房”服务,可以按月租。
周启明那么有钱,为了方便和林岚偷情,很可能会租一个长包房。
我需要确定是哪个房间。
这很难。
我一连几天,都在酒店附近蹲守。
我像个专业的私家侦探,戴着帽子和口罩,躲在车里,用长焦镜头观察。
终于,在第三天晚上,我等到了他们。
还是那辆黑色的奔驰。
周启明搂着林岚,走进了酒店。
我立刻跟了进去。
我不敢靠得太近,只能远远地缀着。
我看到他们进了电梯,按下了17楼。
我等他们上去后,坐另一部电梯也上了17楼。
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,很安静。
我听到了关门的声音。
是从1708房间传来的。
就是这里。
我记下房号,迅速离开。
第二天,我给酒店前台打电话。
我用一个编造的公司名义,说要预订1708房间,用来接待重要客户,想咨询一下这个房间未来一个月的预订情况。
前台查了一下,告诉我:“不好意思先生,1708是长包房,已经被周先生包了半年。”
Bingo。
我压抑住内心的狂喜,说了声谢谢,挂了电话。
现在,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。
我需要一个机会,潜入1708。
这个机会,很快就来了。
周五,林岚又说要去打麻将。
我知道,她又要去私会周启明了。
我提前来到酒店。
我换了一身酒店保洁员的衣服,这是我花钱从一个离职的保洁那里买来的。
我推着一辆保洁车,在17楼的走廊里,假装打扫卫生。
我的心跳得像打鼓。
我怕被人发现,怕遇到他们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终于,我听到1708的房门响了。
他们出来了。
我赶紧低下头,用身体挡住脸。
我听到林岚的笑声,像银铃一样。
“周哥,你真坏。”
“小妖精,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。”
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,进了电beta。
我等了足足五分钟,确定他们已经离开,才敢抬起头。
我走到1708门口,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工具。
我不是专业开锁的,但我研究过这种酒店的电子门锁。
用一种特殊的强磁场干扰器,有一定几率能让锁芯瞬间失灵。
我试了两次,门,开了。
我闪身进去,迅速关上门。
房间里,还残留着他们的味道。
林岚用的香水,混合着周启明的古龙水,还有……情欲的味道。
床上很乱。
我不敢多看,怕自己会失控。
我拿出准备好的插座式摄像头,走到床头柜旁,迅速换下了原来的那个。
安装,连接电源,测试手机APP。
图像清晰,声音也很清楚。
大功告成。
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,恢复了房间的原样,悄悄退了出去。
走出酒店的那一刻,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。
我感觉自己,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像在看一部现场直播的色情电影。
主角,是我的妻子。
我每天都能通过手机,看到他们在那个房间里的一切。
他们喝酒,调情,做爱。
林岚在周启明面前,展现出了我从未见过的一面。
她会撒娇,会妩媚,会说那些我听了都脸红的情话。
她不再是我那个沉闷、疲惫的妻子。
她像一朵被重新浇灌的花,绽放得妖艳夺目。
而我,就是那个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,可悲的观众。
每一次点开视频,都像是在用刀子,一刀一刀地凌迟自己的心。
痛。
深入骨髓的痛。
但我停不下来。
我像一个自虐的疯子,一边痛苦,一边贪婪地收集着这些足以毁灭她的证据。
我甚至开始有一种病态的快感。
我想象着,当我把这些视频甩在她和周启明脸上时,他们会是怎样精彩的表情。
我等一个时机。
一个,能让效果最大化的时机。
周启明的老婆,市领导的女儿,叫李蔓。
我查到,下周三,是李蔓的生日。
周启明包下了本市最豪华的宴会厅,要为她举办一个盛大的生日派对,邀请了全城的名流。
就是这天了。
我要在这场盛大的派对上,送给他们一份终生难忘的“大礼”。
我把所有的视频,剪辑成了一个精华版。
背景音乐,我选了我们的婚礼进行曲。
讽刺吗?
我觉得,再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了。
这几天,我和林岚的关系,降到了冰点。
我们几乎不说话。
她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,不再提打麻将的事,每天准时回家,甚至开始学着做我喜欢吃的菜。
她想弥补什么?
晚了。
一切都晚了。
周三那天,我穿上了我最好的一套西装。
林岚看到,愣了一下。
“你要出门?”
“嗯,一个朋友的场子,要去捧个场。”我平静地说。
她“哦”了一声,没再多问。
我开车来到举办派对的酒店。
门口豪车云集,衣香鬓影。
我没有请柬,进不去。
但我有我的办法。
我找到了酒店的后台,溜进了多媒体控制室。
里面只有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,正在打瞌öt。
我从后面,用一块浸了乙醚的手帕,捂住了他的口鼻。
他挣扎了几下,就软了下去。
我把他拖到角落里藏好。
然后,我坐到了控制台前。
我把我的U盘,插进了电脑。
宴会厅里,巨大的LED屏幕上,正在播放着周启明和李蔓的恩爱照片。
周启明拿着话筒,正在深情款款地致辞。
“……感谢我的妻子,李蔓,这些年来,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。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,我爱你,直到永远……”
台下,掌声雷动。
李蔓穿着一身白色的晚礼服,像个高贵的公主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
真是一场完美的表演啊。
我冷笑一声,按下了播放键。
屏幕上,周启明和李蔓的照片,瞬间切换。
变成了1708房间里的,不堪入目的画面。
我的妻子林岚,和周启明,赤身裸体地纠缠在一起。
背景音乐,是那首我们曾经无比熟悉的婚礼进行曲。
整个宴会厅,瞬间死寂。
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一秒。
两秒。
然后,是冲天的哗然。
李蔓脸上的笑容,寸寸碎裂。
她看着屏幕,又看看身边的周启明,身体开始发抖。
周启明也懵了,他脸上的血色,瞬间褪得一干二净。
“关掉!快关掉!”他对着后台的方向,声嘶力竭地咆哮。
但已经晚了。
所有人都看到了。
闪光灯像疯了一样闪烁,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,蜂拥而上。
李蔓尖叫一声,一个耳光,狠狠地甩在周启明脸上。
“周启明!你这个!”
她哭着,推开人群,冲了出去。
一场盛大的生日派对,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。
我拔下U盘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多媒体室。
走出酒店,外面的空气,前所未有的清新。
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。
报复的快感,像潮水一样,席卷了我的全身。
我赢了。
我把他们,都毁了。
我开车回家。
路上,我的手机响了。
是林岚。
我没接。
她又打来。
我还是没接。
我能想象到她此刻的崩溃和疯狂。
回到家,一片漆黑。
她还没回来。
我坐在沙发上,静静地等着她。
等她回来,和我做个了断。
这一等,就是一夜。
第二天早上,她还是没有回来。
她的手机,也关机了。
我开始有点不安。
她会去哪?
她会不会,想不开?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我心里一紧。
虽然她背叛了我,但我从没想过要她的命。
我开始给她所有的朋友打电话。
赵敏。
电话接通了,赵敏的声音,带着哭腔。
“陈默,你是不是疯了!你到底对岚岚做了什么!”
“她在哪?”我问。
“我不知道!她昨晚给我打电话,哭得快断气了,然后手机就关机了,我到处都找不到她!”赵敏在电话那头吼道。
“她都跟你说什么了?”
“说什么?她说你毁了她!她说她没脸见人了!陈默,我告诉你,岚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跟你没完!”
赵
敏挂了电话。
我的心,沉了下去。
事情,好像超出了我的控制。
接下来的两天,我像疯了一样找她。
她可能去的每一个地方,我都找遍了。
没有。
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。
我报了警。
警察说,失踪不满48小时,不能立案。
我坐在空荡荡的家里,第一次感到了害怕。
不是对她背叛的愤怒,而是对一个生命可能逝去的恐惧。
我的报复,是不是太过火了?
我毁了她,也好像,毁了我自己。
第三天,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。
电话那头,是一个沙哑的男人声音。
“是陈默吗?”
“是我,你是谁?”
“我是周启明。”
我的火,一下子就上来了。
“你还敢给我打电话?”
“我们见一面吧,关于林岚。”他的声音,听起来疲惫不堪。
我犹豫了一下,答应了。
我们约在一家咖啡馆的包间里。
几天不见,周启明像是老了十岁。
头发乱了,眼窝深陷,再也没有了那种成功人士的光环。
他看到我,眼神复杂。
有愤怒,有怨恨,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颓然。
“林岚,在你那?”我开门见山。
他摇了摇头。
“我……也找不到她了。”
“你找我干什么?”
他沉默了很久,才缓缓开口。
“陈默,我知道你恨我,恨我们。你做的那些事,我认了。是我对不起你,也对不起李蔓。”
“现在说这些,还有用吗?”我冷笑。
“没用了。”他苦笑了一下,“我的公司,股票大跌,董事会要罢免我。我的家庭,也完了,李蔓已经起诉离婚,她要我净身出户。”
“活该。”
“是,我活该。”他点点头,从公文包里,拿出一个文件袋,推到我面前。
“这是什么?”
“你打开看看。”
我狐疑地打开文件袋。
里面,是一叠厚厚的医院化验单和诊断报告。
我看了一眼名字。
是赵敏。
“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?”
“你仔细看看诊断结果。”周启明的语气,很沉重。
我耐着性子看下去。
诊断结果:急性髓系白血病。
我愣住了。
赵敏,得了白血病?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三个月前。”
“这跟林岚有什么关系?”我的心,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。
周启明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“陈默,事情,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和林岚,我们之间……是假的。”
“假的?”我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视频也是假的?你们在床上滚来滚去,也是假的?”
“视频是真的,但目的,不是为了偷情。”
周启明看着我,一字一句地说:“是为了,给赵敏筹钱。”
我的大脑,一片空白。
“赵敏得了白血病,需要骨髓移植,手术费,加上后期的治疗费用,至少需要两百万。”
“她老公,就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,这些年家里也没什么积蓄。他们把房子卖了,还差一大截。”
“林岚来求我。你知道,我和赵敏,我们以前……是大学同学,我追过她。”
我的脑子,嗡嗡作响。
“所以呢?所以你就让她用身体来换钱?”我愤怒地低吼。
“不是!”周启明激动地站了起来,“一开始,我直接拿了五十万给林岚,让她转交给赵敏,就说是我借的。”
“但是,不够。移植的骨髓找到了,手术迫在眉睫,还差一百多万。”
“我老婆李蔓,管钱管得很严。我一下子,拿不出这么多现金。我跟林岚商量,我用公司的名义,签一个虚假的采购合同,套一笔钱出来。但是,需要一个由头。”
“这个由头,就是你老婆?”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抖。
周启明颓然地坐了回去。
“是我混蛋。我当时……确实动了歪心思。我对林岚,一直都有好感。我提出了一个很无耻的条件。”
“我说,只要她愿意,陪我演一场戏,我就把钱,‘借’给她。”
“演戏?演到床上去了?”
“是……我骗她说,我老婆疑心重,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,我必须要做出一副,我真的在外面包养了情人的假象,这样,我挪用大笔资金,才有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
“我告诉她,我会在酒店房间里,装上摄像头,拍下一些东西,必要的时候,给我老婆看,证明我‘钱花在了哪里’。”
“我跟她保证,这些视频,绝对不会外流。”
“她……她居然信了?”我无法相信。
“她没得选。”周启明的声音,充满了悔恨,“为了救她最好的朋友,她什么都愿意做。她说,只要能救敏敏的命,别说只是演戏,就算是真的,她也认了。”
“所以,你们在酒店里的一切,都是在‘表演’?表演给我看的?”我的声音,已经带上了哭腔。
“不,不是给你看,是给我那个‘莫须有’的老婆的眼线看的。我根本没想到,你会用无人机,会装摄像头……陈默,你比我,狠多了。”
“那辆奔驰,那些亲密的动作,都是演戏的一部分?”
“是。每一次,都是我先去酒店开好房,然后发信息给她。她从家里出来,走到小区门口,我开车接她。这一切,都是为了做得更逼真。”
“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我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“为什么不告诉我赵敏病了?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!”
周启明看着我,眼神里,带着一丝怜悯。
“她不敢。”
“不敢?”
“陈默,你扪心自问,这两年,你们的感情怎么样?”
我哑口无言。
“她跟我说,你每天回家,除了吃饭就是玩电脑,你们俩一天都说不上十句话。她说,她感觉不到你的爱,也感觉不到你的关心。她觉得,这个家,就像一个冰冷的旅馆。”
“她说,赵敏生病这件事,太大了。她怕告诉你,你会觉得是个负担,你会抱怨,甚至,会让她不要管这个闲事。”
“她觉得,她已经快失去你了。她不想因为这件事,让你们之间最后一点情分,也消磨殆尽。”
“所以,她选择了一个人扛。”
周启明的话,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尖刀,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。
原来是这样。
原来,真相是这样。
我以为我抓住了她背叛的证据。
我以为我是一个正义的复仇者。
到头来,我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,自私、多疑、冷漠的混蛋。
我亲手,把我的妻子,推进了深渊。
我亲手,毁了她,也毁了我们的一切。
我瘫在椅子上,眼泪,终于决堤。
我哭了。
像个孩子一样,嚎啕大哭。
周启明没有劝我,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,然后,站起身。
“这是林岚失踪前,留在我车上的一封信,是给你的。”
他把一个信封,放在桌上。
“还有,赵敏的手术,很成功。那笔钱,我没要回来,也不打算要了。就当是,我为我的混蛋行为,付出的代价。”
“陈默,找到她吧。好好跟她道个歉。虽然,可能已经晚了。”
说完,他转身离开了。
我颤抖着手,打开那封信。
是林岚的字迹,娟秀,又带着一丝凌乱。
“陈默,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已经走了。”
“对不起,我骗了你。”
“请原谅我,不能告诉你真相。敏敏是我最好的朋友,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。而我们的家,已经经不起任何风浪了。我怕,我真的怕,告诉你之后,连我们最后一点安宁,都会被打破。”
“我选择了一条最愚蠢的路,我以为我能瞒天过海。我天真地以为,只要救了敏敏,一切就能回到原点。”
“我没想到,你对我的不信任,已经到了这种地步。”
“你用无人机监视我,用摄像头偷拍我。陈默,在你心里,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?”
“当我在那个生日宴会上,看到那些视频的时候,我的世界,崩塌了。”
“你不仅毁了我,也毁了周启明,毁了李蔓,毁了敏敏。你用你自以为是的正义,把所有人都推下了地狱。”
“我知道,你恨我。可是,你有没有想过,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?”
“我们有多久,没有好好说过话了?我们有多久,没有一起看过一场电影了?我们有多久,没有拥抱,没有亲吻了?”
“你每天下班回家,就把自己关在书房。我跟你说话,你总是心不在焉。我为你做的饭菜,你永远只有一句‘还行’。我的喜怒哀乐,你好像,从来都不关心。”
“我打扮自己,你说我骚。我跟朋友出去,你说我野。陈默,你有没有觉得,你对我的爱,早就变成了控制和猜忌?”
“我累了。”
“真的累了。”
“我不知道该去哪里,我只想找个地方,静一静。你不要找我。”
“如果我们之间,真的只剩下折磨和互相伤害,那不如,就到此为止吧。”
“离婚协议书,我签好字了,放在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。房子,车子,存款,都给你。我什么都不要。”
“只求你,放过我。”
“也放过,你自己。”
“林岚。”
信纸,被我的眼泪,打得湿透。
每一个字,都像烧红的烙铁,烫在我的心上。
我错了。
我错得离谱。
我才是那个,亲手扼杀了我们婚姻的刽子手。
我冲出咖啡馆,疯了一样地开车回家。
我冲进卧室,拉开床头柜的抽屉。
离婚协议书,静静地躺在那里。
她的签名,那么清晰,又那么刺眼。
我把协议书,撕得粉碎。
我不能离婚。
我不能失去她。
我必须找到她,我要当面向她忏悔,我要乞求她的原谅。
我开始了一场漫长的,赎罪之旅。
我辞掉了工作。
我卖掉了房子。
我去了赵敏的病房。
她已经做完了移植手术,正在恢复期。
看到我,她没有骂我,只是平静地看着我。
“陈默,你爱岚岚吗?”
“爱。”我的声音,哽咽了。
“那就去找她吧。”她说,“她是个傻女人,心太软。她只是,太缺爱了。”
我把卖房子的钱,一部分留给了赵敏,作为她后期的康复费用。
剩下的,我装进背包,踏上了寻找林岚的路。
我不知道她会去哪里。
信上说,她想找个地方静一静。
我想起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。
她说,她最大的梦想,就是去大理,开一家小小的客栈,门前种满鲜花,每天晒晒太阳,看看书。
我去了大理。
我在洱海边,租下了一个小院子。
我学着她信里描述的样子,在门前,种满了格桑花和三角梅。
我每天,除了打理花草,就是出去找她。
我走遍了古城的每一条小巷。
我问遍了每一家客栈的老板。
我把她的照片,打印出来,一张一张地发给路人。
“你好,请问,你见过这个女人吗?”
“她叫林岚,是我的妻子。”
很多人,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。
一个月,两个月,半年。
我还是没有找到她。
我开始绝望。
也许,她根本就不在大理。
也许,她这辈子,都不想再见到我了。
我开始酗酒。
每天晚上,我都坐在院子里,对着满天星空,喝得酩酊大醉。
我喊她的名字。
“林岚,你回来吧!”
“我知道错了!”
“我求求你,回来吧!”
回答我的,只有风声,和狗叫。
有一天,我喝多了,掉进了洱海里。
冰冷的湖水,瞬间包裹了我。
那一刻,我竟然觉得,很解脱。
就这样死了,也挺好。
就当我,为我的罪过,付出的代价。
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,一双有力的手,抓住了我,把我拖上了岸。
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。
看到了一张熟悉的,又陌生的脸。
是赵敏的老公,老张。
他狠狠地给了我一拳。
“陈默,你他妈就是个懦夫!”
我被打懵了。
“你以为你死了,就能赎罪了?你死了,林岚怎么办?你让她这辈子,都活在害死你的阴影里吗?”
“你对她造成的伤害,还没够吗?”
老张的话,像一盆冰水,把我从头到脚,浇了个透心凉。
是啊。
我不能死。
我死了,才是最不负责任的。
我要活着。
我要继续找她。
就算找一辈子,我也要找到她。
我跟老张道了歉,也道了谢。
他告诉我,赵敏恢复得很好,已经出院了。
他们用我留下的钱,在昆明开了一家小花店,生意还不错。
“是赵敏不放心你,让我来看看你。”老张说,“她说,林岚一定会回来的。她让你,好好活着,等她。”
我重重点了点头。
从那天起,我戒了酒。
我把那个小院子,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我开始学着做饭,学着养花,学着,过一种平静的,没有她的生活。
我不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,满大街地找她。
我相信,如果她想见我,她总会来的。
我能做的,就是在这里,等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。
春去秋来,院子里的花,开了又谢,谢了又开。
转眼,两年过去了。
我好像,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。
平静,孤独,又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。
那天下午,阳光很好。
我正在院子里,给我的那些花浇水。
院子的门,是虚掩着的。
门外,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。
我没有回头。
我以为,是邻居家的小孩,又跑来摘我的花了。
“叔叔,可以送我一朵花吗?”
一个熟悉到,让我灵魂都在颤抖的声音,在背后响起。
我手里的水壶,“哐当”一声,掉在地上。
我僵硬地,一点一点地,转过身。
阳光下,她就站在那里。
穿着一身白色的棉布裙子,头发长了,随意地披在肩上。
她瘦了,也黑了。
但她的眼睛,还是那么亮。
像我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,那两颗星星。
她看着我,笑了。
眼角,有泪光。
我也笑了。
眼泪,却不争气地,流了满脸。
我们谁也没有说话。
就那么,静静地看着对方。
仿佛,时间已经静止。
仿佛,这两年的思念和煎熬,都融化在了这个温暖的,洒满阳光的午后。
过了很久很久。
她朝我,张开了双臂。
我扔掉手里的剪刀,像个迷路的孩子,找到了回家的路,跌跌撞撞地,冲过去,把她紧紧地,紧紧地,拥在怀里。
我闻到了她身上,阳光的味道。
还有,我失而复得的,整个世界。
“对不起。”我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,声音嘶哑,“对不起……林岚……我……”
她轻轻地拍着我的背,像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。
“都过去了。”
她的声音,很轻,很柔。
“陈默,我们……重新开始,好不好?”
我抬起头,看着她含泪的眼睛,用力地点头。
“好。”
那天晚上,我们聊了很久。
她告诉我,她这两年,去了很多地方。
西藏,新疆,青海。
她当过义工,做过青旅的前台,也摆过地摊。
她说,她想用一种最辛苦的方式,来放空自己,也惩罚自己。
她说,她也恨过我。
但更多的时候,是想我。
她说,她经常会梦到我。
梦到我们大学时,我骑着单车,载着她,穿过开满梧桐花的街道。
梦到我们刚结婚时,挤在小小的出租屋里,吃着泡面,也觉得是人间美味。
梦到我们,曾经那么好,那么好。
后来,赵敏联系上了她。
赵敏把一切都告诉了她。
告诉她,我卖了房子,替她还了那笔“债”。
告诉她,我辞了工作,一个人在大理,等了她两年。
“陈蒙,你这个傻子。”她捶着我的胸口,又哭又笑。
我抓住她的手,放在唇边,轻轻地吻着。
“不傻。”
“能再找到你,做什么,都值得。”
我们没有再提过去那些不堪的往事。
那些伤疤,虽然还在,但已经不再流血。
它们会成为我们生命里的一部分,提醒着我们,曾经多么愚蠢,也提醒着我们,爱与信任,是多么的珍贵。
第二天,我们去民政局,复了婚。
走出民政局大门的时候,阳光正好。
我牵着她的手,十指紧扣。
“老婆,以后,还去打麻将吗?”我笑着问她。
她白了我一眼。
“打。”
“不过,得带上你。”
“我不会。”
“我教你。”
“输了怎么办?”
“输了,我养你一辈子。”
她笑了,眉眼弯弯,像初见时一样。
我知道,我们回不去了。
回不到那个最初的,纯白无瑕的起点。
但是,我们可以,走向一个更好的,更确定的未来。
因为,我们都懂了。
婚姻,不是一场逻辑严密的推理,也不是一场你输我赢的战争。
它是一场漫长的修行。
需要我们用一生的时间,去学习,如何沟通,如何理解,如何宽恕,如何去爱。
以及,如何,在废墟之上,重建信任,和家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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