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极火麻将必赢开挂神器堂皇的意思(老牌友的忠告:麻将桌上的输赢,往往不只看牌技,还看这八条规矩)

2025-12-12 15:37:01高中排名阅读 0

老杨头把最后一张“幺鸡”打出去的时候,天边正泛着鱼肚白。

极火麻将必赢开挂神器堂皇的意思(老牌友的忠告:麻将桌上的输赢,往往不只看牌技,还看这八条规矩)

他没看我,眼神飘在窗外那棵半死不活的槐树上。

“小林,想在麻将桌上一直坐下去,光会算牌,不够。”
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输了一晚上的火气“噌”地就上来了。

不够?

我他妈一晚上输了小半年的工资,你说不够?

我盯着桌上那堆花花绿绿的钞票,它们像一堆废纸,但每一张都曾经是我加班熬夜换来的血汗。

“杨叔,我牌技,街坊里不算差的。”我强压着火,声音有点抖。

老杨慢悠悠地把手里的茶杯放下,发出“嗒”的一声轻响,在这寂静的早晨里格外刺耳。

“是不差。”他终于把头转过来,浑浊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,“但麻将桌上,牌技顶多占三成。”

“那剩下七成呢?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
他咧嘴笑了,露出满口被烟熏得焦黄的牙。

“剩下七成,是人情世故,是规矩。”

他说完,站起身,推开麻将馆那扇油腻腻的玻璃门,走了出去。

留我一个人,对着一桌狼藉,和一屁股债。

那天之后,我半个月没碰麻将。

不是不想,是不敢。

口袋比脸还干净,走在路上,风一吹都感觉自己是个空壳。

我那个小小的设计工作室,就等着一笔钱进设备,现在全泡汤了。

客户的催款电话一个接一个,我只能陪着笑脸,说“快了快了,资金马上到位”。

鬼知道什么时候到位。

我甚至开始在网上搜,“肾,多少钱一个”。

就在我快要疯掉的时候,老杨找到了我。

他在我们小区门口那个烟酒小卖部坐着,手里捏着两瓶冰镇的燕京,冲我招了招手。

“坐。”

我没客气,拉过一张塑料凳子就坐下了,拧开啤酒“咕咚咕咚”灌了半瓶。

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,心里的火好像被浇灭了一点点。

“想不想把钱捞回来?”老杨问。

我眼睛一亮,像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。

“想!做梦都想!”

“那就跟我学。”老杨说,“从第一条规矩开始。”

“第一条是什么?”

“看人,不是看牌。”

我愣住了。

这算什么规矩?打麻将不看牌看什么?看对家姑娘今天口红什么色号?

老杨看出了我的疑惑,也不解释。

“晚上老地方,我攒个局,你来看。”

晚上八点,我准时出现在“兄弟茶馆”,还是那个老包间。

空气里弥漫着烟草和廉价茶叶混合的古怪味道。

人已经齐了。

除了我和老杨,还有两个人。

一个是附近开五金店的李老板,人称“李算盘”,精明得很。

另一个是退休的张大爷,据说以前是厂里的会计,一辈子跟数字打交道。

这局打得很小,五块十块的。

我心里有点不屑,这点钱,赢到天亮也回不了本啊。

老杨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,淡淡地说:“别急,先看。”

我耐着性子坐下来,没上桌,就站在老杨身后看。

牌局开始。

哗啦啦的洗牌声,像是城市夜晚最催眠的交响乐。

老杨打得很慢,每一张牌都要在手里摩挲半天。

李算盘正好相反,出牌如风,嘴里还不停地念叨:“快点快点,时间就是金钱。”

张大爷则不紧不慢,脸上没什么表情,但眼神像鹰一样,扫视着桌上每一张打出来的牌。

我看着老杨的牌。

起手不算好,一堆乱七八糟的边张和风头。

但他打得极有章法。

该拆的对子,拆得毫不犹豫。该喂的牌,喂得恰到好处。

几圈下来,他的牌面竟然慢慢理顺了。

我心里暗暗点头,这手功夫,确实厉害。

但老杨说的“看人”,我还是没看明白。

中途,李算盘点了个炮。

是一张“七万”。

张大爷和了,小胡。

李算盘一边掏钱,一边抱怨:“哎呀,这张七万卡手半天了,早知道不打了。”

张大爷笑了笑,没说话。

又过了几圈,李算盘摸上一张牌,脸上闪过一丝喜色,然后迅速把牌插进牌堆里,动作很隐蔽。

但他嘴角那抹压不住的笑意,出卖了他。

他听牌了。

我下意识地去看他的牌河,想猜他听什么。

这时候,老杨碰了张大爷打出来的一张“东风”。

然后,他看都没看,从牌堆里摸出一张牌,直接打了出去。

“三万。”

我心里一惊。

李算盘的牌河里,一张万字都没出现过。

而且根据他之前的出牌习惯,他明显在做清一色。

这一张“三万”,十有八九是炮!

老杨疯了吗?

果然,李算盘“啪”地一下把牌推倒。

“和了!清一色,一条龙!”

他兴奋地搓着手,眼睛放光。

我懵了。

老杨这是……故意点炮?

他图什么啊?

我百思不得其解。

付完钱,老杨抬头看了我一眼,眼神里带着一丝笑意。

“看明白了?”

我摇摇头,像个傻子。

“李算盘刚才说,他那张七万卡手。”老杨轻声说,“但一个做生意的人,会把一张‘卡手’的废牌留那么久吗?”

我脑子“嗡”的一下。

“他是故意的?”

“他在试探。”老杨说,“他想看看张大爷是不是在做万字的牌。张大爷和了,说明张大爷手里万字不多,或者牌型不好。”

“所以,他那句抱怨,是说给张大爷听的?”

“也是说给所有人听的。”老杨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,“打麻将,信息比牌重要。他用一句废话,换来一个关键信息,你说值不值?”

我感觉后背有点发凉。

这已经不是打牌了,这是心理战。

“那你为什么还要点他那个清一色?”我不解地问。

“因为我要让他赢。”老杨的回答,再次颠覆了我的认知。

“让他赢?”

“他今天手气顺,又是做庄,气势正盛。这种时候,你跟他硬碰硬,讨不到好果子吃。不如顺水推舟,送他一个小人情。”

“这……这也算人情?”

“当然算。”老杨笑了,“你让他赢爽了,他就会放松警惕。而且,你让他感觉你是个‘牌搭子’,而不是‘对手’。等他真正的大牌来了,你再将他一军,他才来不及防备。”

我呆呆地看着老杨。

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,在麻将馆昏黄的灯光下,显得高深莫chè。

我好像有点明白“看人”的意思了。

看的不是高矮胖瘦,是他的习惯,他的性格,他的欲望,以及他每一句话、每一个小动作背后隐藏的动机。

麻将桌,就是一个微缩的社会。

牌局散了,我跟老杨走在凌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。

风有点凉。

“杨叔,我还是不明白,我上次输给刀疤脸,也是因为没看人?”

刀疤脸,就是上次那个局的主家。脸上有一道从眉毛到嘴角的刀疤,看着就不是善茬。

“你以为呢?”老杨瞥了我一眼。

“那天,你一进去,眼睛就只盯着钱。”

“你赢了两把小的,就开始飘了,觉得他们都是臭棋篓子。”

“刀疤脸故意喂了你几张牌,让你吃了碰了,你是不是觉得他牌很烂?”

我回忆了一下,好像确实是这样。

当时我还暗自得意,觉得这刀疤脸看着凶,其实是个散财童子。

“他那是在养你。”老杨一针见血。

“把你养成一头肥猪,等你的牌做到最大的时候,再给你一刀。”

“他和你对家的那个胖子,一直在打眼神章。你光顾着看自己的牌,根本没注意。”

“最后那一盘,你做清一色对对和,是不是觉得稳赢了?”

我点了点头,那一盘,我到现在还记得。手里的牌好到发光,我甚至已经开始盘算赢了这笔钱要去哪儿潇洒。

“你单吊一张‘八筒’,对吧?”

“对。”

“刀疤脸早就猜到了。”老杨说,“你打牌有个习惯,喜欢把要和的牌放在手牌的最边上,手指还会不自觉地去摸那一张。”

我浑身一僵。

这个小动作,我自己都没意识到。

“他不仅看穿了你的牌,还联合了另外两家,把市面上所有的‘八筒’全扣下了。四个八筒,三个在他对家手里,一个在他自己手里。”

“他们宁愿自己不和,也要把你憋死。”

“所以,你从头到尾,都只是一个猎物。”

老杨的话,像一把冰冷的刀,一刀一刀扎进我的心脏。

我输的不是钱,是我的天真和愚蠢。

我以为这是个凭运气和技术就能赢的游戏。

现在我才知道,牌桌之上,人心叵测,步步惊心。

“杨叔,我懂了。”我深吸一口气,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。

“懂了?”老杨笑了,“早着呢。这只是第一条规矩。”

“那第二条呢?”

“第二条,”老杨停下脚步,看着我,一字一顿地说,“输得起,才能赢得久。”

接下来的一个月,我成了老杨的跟屁虫。

他去哪儿打牌,我就跟到哪儿。

但我只看不打。

老杨也没让我打。

他说我的心还没静下来。

他说一个心里只有“赢”字的人,是赢不到最后的。

我看着他跟各种各样的人打牌。

有退休的老干部,有下岗的工人,有开小饭馆的老板娘,有无所事事的二流子。

每个人的牌风,都跟他们的性格一样,鲜明无比。

老干部打牌,四平八稳,从不冒险。

饭馆老板娘,咋咋呼呼,喜欢做大牌,要么不和,要和就和个大的。

二流子呢,专打烂牌,东碰一下,西吃一下,把一桌人的牌都搅乱了,自己和不了,也绝不让别人和。

老杨在他们中间,就像水一样,没有固定的形态。

跟老干部打,他就稳扎稳打。

跟老板娘打,他就算计着破她的大牌。

跟二流子打,他比二流子还“烂”,你搅局,我比你还搅。

我看得眼花缭乱,也看得心悦诚服。

这天,老杨又攒了个局。

还是上次那几个人,李算盘和张大爷。

“今天你上。”老杨对我说。

我有点紧张,手心都在冒汗。

“杨叔,我……”

“记住第二条规矩。”老杨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
输得起,才能赢得久。

我默念着这句话,坐上了牌桌。

我兜里揣着五百块钱,这是我这个月全部的生活费。

我告诉自己,这五百块,就是我今天的“本”。输光了,我就下桌,绝不恋战。

牌局开始。

我的手气很差。

差到离谱。

连续,都是一把烂牌。

不是缺张,就是断幺九。

我严格遵守老杨教我的,不轻易吃碰,不暴露自己的牌路。

能跟打就跟打,牌烂就早早弃和,不给别人点炮的机会。

李算盘赢了小的,又开始得意起来。

“小林啊,今天手气不行啊,要不要哥哥喂你几张?”

我笑笑,没说话。

我知道,他在试探我。

如果我急了,乱了方寸,那我就输了。

我不仅要输钱,还要输掉自己的心态。

终于,来了一把我看得过去的牌。

筒子清一色,已经上听。

我心里一阵狂喜,但脸上不动声色。

我默默计算着桌上已经出现的筒子,推测着我要的牌还在不在。

就在这时,下家的张大爷打出了一张“五筒”。

正是我的叫!

和还是不和?

和了,只是个小胡,赢不了多少钱。

不和,我可以继续做下去,做成清一色对对和,甚至是清一色一条龙。

那可就是大胡了!

我的心开始怦怦直跳。

贪念,像一条毒蛇,缠住了我的脖子。

我想起了上次输给刀疤脸的惨状,想起了我那个还没着落的工作室。

我需要钱,我需要一个大胡来翻本!

我的手,已经不自觉地伸向了那张“五通”。

就在这时,我看到了老杨。

他站在我身后,轻轻地摇了摇头。

我心里一激灵。

输得起,才能赢得久。

这句话,像一道闪电,劈开了我脑中的迷雾。

我现在输得起吗?

我输不起。

我这五百块,输光了就得喝西北风。

我贪一个大胡,万一被人截胡,或者摸不到牌,那我这一把就彻底废了。

而一个小胡,虽然钱少,但至少是赢。

积小胜为大胜。

我深吸一口气,把手收了回来。

然后,我轻轻地推倒了我的牌。

“和了。”

声音不大,但很坚定。

李算盘和张大爷都愣了一下。

他们大概没想到,我竟然会和这么小的一个胡。

李算盘撇了撇嘴:“小林,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,这么小的牌也和,没劲。”

我没理他,默默地收了钱。

虽然不多,但我的心,却前所未有地平静。

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好像跨过了一道坎。

那晚,我最终还是输了两百块。

但我一点也不难受。

因为我知道,我赢了比钱更重要的东西。

那就是心态。

回家的路上,老杨递给我一根烟。

“今天不错。”他说。

“杨叔,我还是输了。”

“输钱是小事。”老杨吐出一个烟圈,“你今天学会了‘止损’,这比赢钱难多了。”

“大部分人,都死在‘贪’字上。赢了想赢更多,输了想捞回来。结果越陷越深,无法自拔。”

“麻将桌上,没有常胜将军。懂得什么时候该收手,什么时候该认输,这才是真正的智慧。”

“这就是第二条规矩的精髓。”

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

“杨叔,那第三条规矩呢?”

老杨笑了。

“第三条:话多的桌上没高手。”

这个道理,我很快就亲身体会到了。

那是在一个新开的棋牌室里。

环境比“兄弟茶馆”好得多,有空调,有沙发,还有免费的茶水点心。

来这里打牌的人,看着也体面一些。

那天,我的对家是一个戴金链子的中年男人,我们都叫他“金链哥”。

金链哥是个话痨。

从坐上牌桌开始,他的嘴就没停过。

一会儿吹嘘自己上个礼拜赢了多少钱,一会儿点评别人的出牌,一会儿又讲他那些真假难辨的风流韵事。

整个牌桌,就听他一个人在表演。

一开始,我有点烦他。

觉得这人太吵,影响我思考。

但打了半天,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。

金链哥虽然话多,但牌技……真不怎么样。

他打牌全凭感觉,章法混乱,还特别喜欢做大牌。

结果就是,要么早早点炮,要么被人截胡。

一晚上下来,他输得最多。

但他毫不在意,一边输钱,一边继续吹牛。

“哎呀,今天手气不好,让兄弟们见笑了。改天,改天我让你们看看什么叫技术!”

我旁边坐着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,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,看着像个下岗工人。

他从头到尾没说几句话,只是默默地打牌。

他打得不快,但很稳。

你几乎看不出他的牌路。

他也很少和牌。

但只要他一和,必定是关键牌。

要么是破了金链哥的大牌,要么是截了别人的胡。

他赢钱不多,但总是在赢。

我突然想起了老杨的话:话多的桌上没高手。

真正的高手,都是不动声色的。

他们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观察和计算上,而不是逞口舌之快。

像金链哥这样的人,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。

他用喋喋不休的废话,来掩盖自己的心虚和浅薄。

而那个沉默的男人,才是真正藏在水下的鳄鱼。

从那天起,我打牌时也变得沉默了。

我把耳朵打开,把嘴巴闭上。

我听着牌桌上的每一句话,分析其中可能包含的信息。

谁在抱怨,谁在吹牛,谁在叹气。

这些,都成了我判断牌局的依据。

我的牌技,在不知不觉中,又上了一个台阶。

我开始能稳定地赢一些小钱了。

虽然离回本还差得远,但至少,我不用再为下个月的房租发愁了。

我把这个心得告诉了老杨。

老杨听完,只是点了点头。

“这只是皮毛。”他说。

“啊?”

“真正的高手,不仅话少,还能让话多的人,为他所用。”

说着,老杨讲了一个他年轻时候的故事。

那时候,他还是个毛头小子,跟着一个老师傅学手艺。

有一次,他们去一个很重要的局。

桌上有一个出了名的“快嘴”,牌技不错,但嘴巴比牌还快,喜欢猜别人的牌,还总能猜个八九不离十。

所有人都很烦他。

但老杨的师傅,却从头到尾笑眯眯的,任由他说。

甚至,还时不时地附和几句。

“哎呀,王哥你这可真神了,我这牌你都看得出来?”

那个“快嘴”被捧得晕乎乎的,说得更起劲了。

他把桌上三家人的牌都分析了一遍,说得头头是道。

结果就是,所有人都知道了彼此的牌路,互相防备,谁也和不了。

最后,牌局黄了。

看似谁也没输没赢。

但老杨的师傅,却达到了他的目的。

“为什么?”我不解地问。

“因为那个局,我们本来就是输家。”老杨说,“对方三个人是一伙的,我们去了就是送钱。我师傅看出来了,但他不能直接走,那样会得罪人。”

“所以,他就利用那个‘快嘴’,把局搅黄了。我们没输钱,还卖了‘快嘴’一个人情,让他觉得我师傅很‘上道’。”

“这叫,借力打力。”

我听得目瞪口呆。

这已经不是打麻将了,这是孙子兵法。

“小林,你要记住。”老杨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,“牌桌上,没有永远的朋友,也没有永远的敌人。只有永远的利益。”

“有时候,你的对手,也可以变成你的武器。”

我感觉我的脑袋又被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。

我原以为,我已经摸到了麻将的门道。

现在看来,我连门槛都还没跨进去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。

在老杨的指点下,我陆续领悟了后面的几条规矩。

第四条:顺风不浪,逆风不慌。

这是关于情绪控制的。

赢牌的时候,不能得意忘形,忘了风险。输牌的时候,更不能自乱阵脚,胡打一气。

心态,永远是第一位的。

第五条:牌品如人品,赢钱先赢人。

打牌不能太计较,不能耍赖,不能赢了就嘲讽,输了就骂街。

你的人品好了,才有人愿意跟你玩。

你把牌友都得罪光了,就算你是雀圣,也没人跟你打。

牌局,也是人脉。

第六条:宁可不和,不点大炮。

这是关于风险控制的。

在不确定安全的情况下,宁愿放弃和牌的机会,也绝不能打出危险的生张。

保存实力,比一时的输赢更重要。

小不忍,则乱大谋。

第七条:注意细节,魔鬼藏身。

一个人的小动作,比如摸牌的习惯,码牌的顺序,甚至是喝茶的频率,都可能暴露他的心理状态和牌路。

观察,要细致入微。

这七条规矩,像七块拼图,慢慢在我脑中拼凑出一幅完整的画面。

我不再是那个只知道算牌的愣头青了。

我学会了观察,学会了忍耐,学会了算计人心。

我的工作室,也靠着我在牌桌上赢来的钱,慢慢起步了。

虽然还是个小作坊,但总算有了自己的事业。

我以为,我已经毕业了。

直到刀疤脸再次出现。

那天,我正在工作室里画图,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。

“小林是吧?还记得我吗?”

那声音,沙哑,阴冷,像一条毒蛇。

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。

是刀疤脸。

“有事?”我的声音很平静。

“呵呵,混得不错嘛,都开上工作室了。”刀疤脸的笑声让我很不舒服,“晚上有个局,都是大老板,玩得有点大,有没有兴趣来见识见识?”

玩得有点大。

这五个字,像一个钩子,勾起了我心底最原始的欲望。

我知道这是个陷阱。

我知道刀疤脸没安好心。

但我还是心动了。

我不仅想赢钱,我还想赢回我失去的尊严。

我想在他最擅长的地方,把他击败。

我挂了电话,第一时间找到了老杨。

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。

老杨听完,沉默了很久。

他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,烟雾缭绕中,我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
“你想去?”他问。

“想。”我回答得很干脆。

“为了钱,还是为了面子?”

“都有。”

老杨掐灭了烟头。

“好。”他说,“那我就教你最后一条规矩。”

“第八条规矩是什么?”我迫不及待地问。

“真正的赢,是随时能下桌。”

我愣住了。

“什么意思?”

“意思是,你要控制的,不是牌,也不是对手,而是你自己的贪欲。”

“当你赢到一定程度,或者感觉到危险的时候,你必须有勇气站起来,离开牌桌。”

“很多人,不是输在技术上,而是输在‘还想再赢一把’上。”

“赢了还想赢,最后把赢的都吐回去了。”

“输了想翻本,结果越输越多,倾家荡产。”

“上桌,靠的是勇气。下桌,靠的是智慧。”

“小林,你今晚要面对的,不是一场麻将,是一场战争。”

“你不仅要赢,还要赢得漂亮,赢得安全。”

“记住,你的目标不是把他们赶尽杀绝,而是拿到你想要的东西,然后,全身而退。”

老杨的话,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,钉进了我的脑子里。

晚上,我如约来到了刀疤脸说的地方。

那是一个隐藏在写字楼里的私人会所,装修得富丽堂皇。

包间里,已经坐了三个人。

刀疤脸,还有一个我上次见过的胖子,另外一个是戴眼镜的斯文男人,看着像个生意人。

桌上没有现金。

用的是筹码。

最小的面值,都是一百。

我心里一沉。

这比我预想的还要大。

“小林来了,坐。”刀疤脸皮笑肉不笑地指了指空位。

我换了两万块的筹码。

这是我工作室的全部流动资金。

我告诉自己,这两万,就是我的底线。

赢了,我拿走我该拿的。

输了,输光这两万,我立刻走人,绝不回头。

牌局开始了。

气氛很压抑。

没有人说话,只有筹码碰撞和麻将牌哗啦啦的声音。

我严格遵守着老杨教我的一切。

看人,算牌,控制情绪,注意细节。

我发现,刀疤脸和那个胖子,依然在打配合。

他们的眼神交流,比上次更隐蔽,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。

那个戴眼镜的男人,看似斯文,其实下手最狠。他才是这个局里真正的核心。

他打牌的路数,非常诡异,不按常理出牌。

我输了。

筹码在一点点减少。

但我一点也不慌。

我在等。

等一个机会。

等他们露出破绽。

终于,机会来了。

连续,我的牌都非常好。

我利用他们之间的配合,故意做出假象,让他们判断失误。

然后,在关键时刻,和了一个大胡。

一把,就把我之前输的,全都赢了回来,还多出不少。

刀疤脸的脸色,开始变得难看。

他看我的眼神,也从轻蔑,变成了怨毒。

我知道,好戏才刚刚开始。

接下来的牌局,进入了白热化。

这是一场惨烈的厮杀。

每个人都杀红了眼。

筹码在桌上堆积如山。

我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在飙升。

但我脑子里,始终绷着一根弦。

老杨的话,在我耳边反复回响。

真正的赢,是随时能下桌。

我赢了。

我赢了很多。

桌上的筹码,已经翻了好几倍。

我不仅赢回了当初输掉的所有钱,还赢了足够我把工作室扩大一倍的资金。

刀疤脸他们已经输光了带来的所有筹码,又问会所借了不少。

他们的眼睛都红了,像输急了的赌徒。

“再来!最后一把!”刀疤脸嘶吼着,把一沓借据拍在桌上。

我知道,这是最危险的时刻。

如果我继续玩下去,可能会赢更多,但也可能把所有的一切都输掉。

甚至,可能走不出这个门。

我看着刀疤脸那张扭曲的脸,看着他身边那个眼神不善的胖子。

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。

我想要的,已经得到了。

钱,尊严,我都拿回来了。

我没有必要,再跟他们纠缠下去。

我站了起来。

“不好意思,各位。”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,“我明天还有事,今天就到这儿吧。”
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
刀疤脸的眼睛里,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
“你他妈什么意思?赢了就想走?”

“牌桌上的规矩,不能中途退场,你不知道吗?”胖子也站了起来,挡在我面前。

我笑了。

“规矩是人定的。”我说,“我今天来,是赴你的局。现在,我的局结束了。”

我把属于我的筹码,整整齐齐地码好,放在桌子的一角。

“这些,是我赢的。剩下的,还给你们。”

我只拿了我应得的那一部分。

我没有贪。

我记得老杨的话。

拿到你想要的,然后,全身而退。

刀疤脸看着我,眼神复杂。有愤怒,有不甘,还有一丝……我看不懂的东西。

也许是惊讶。

他可能没想过,会有人在赢了这么多钱之后,还能如此干脆地收手。

我没有再看他们,转身,走向门口。

每一步,都走得异常沉重。

我的后背,感觉有无数道目光在盯着我。

我甚至能感觉到,只要我一回头,或者露出一丝胆怯,他们就会像狼一样扑上来。

但我没有。

我挺直了腰板,拉开了那扇沉重的门。

外面的空气,前所未有的清新。

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感觉自己像是从一场噩梦中醒来。

我赢了。

不是赢了钱。

是赢了自己。

从那以后,我再也没有去过那种大局。

我把工作室经营得有声有色,接了几个大单,生意越做越好。

我偶尔还会去“兄弟茶馆”,跟老杨,李算盘他们打打五块十块的卫生麻将。

输赢不大,图个乐子。

有一次,李算盘又问我。

“小林,你现在牌技这么好,怎么不去玩点大的?多浪费啊。”

我笑了笑,想起老杨教我的那八条规矩。

看人,不是看牌。

输得起,才能赢得久。

话多的桌上没高手。

顺风不浪,逆风不慌。

牌品如人品,赢钱先赢人。

宁可不和,不点大炮。

注意细节,魔鬼藏身。

以及最后一条,也是最重要的一条。

真正的赢,是随时能下桌。

这些规矩,教我的,又何止是打麻将呢。

它教我的是,如何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,看清人心,保全自己,找到自己的位置。

麻将桌上,四方之争,赢家只有一个。

但人生不是。

人生的牌桌上,真正的赢家,不是那个胡了最多牌的人。

而是那个,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并且在得到之后,懂得收手的人。

我拿起茶杯,抿了一口。

茶水温热,一如我此刻的心情。

“李哥,”我说,“大的,玩不起。”

不是钱玩不起。

是人生,玩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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